今儿,可真是热闹啊! 就听恒亲王道,“如今,皇上作为丈夫,肯定了这是先皇后白氏。而文远侯作为父亲,否认了这是先皇后白氏。两人各执一词。” “夫妻之间,比别人更亲密两分,总知道一些别人看不大出来的特点。所以,皇上的意见非常重要。但作为父亲,也是从小看着自家孩子长大的,天下没有认不出自己孩子的父母。所以,文远侯的话也不能忽视。” 恒亲王的话音一落,文远侯的汗就顺着脊背往下流。这话听起来公正,可也把他放在皇上的对立立场上。他现在想的就是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得。 恒亲王看了文远侯一眼,才道,“本王这里正好有一个人,据她说,她曾经是先皇后的女师傅,从先皇后六岁起就一直跟在她身边,整整十年。” “这样一个贴身的女师傅,论起亲近,不比文远侯差。毕竟文远侯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守着自己姑娘,尤其是姑娘大了以后,更是要避讳。所以,这样一个女师傅,远侯知道的要多一些。” “而跟皇上比起来,就更有优势。皇上与先皇后相处毕竟短暂。” “我想,这样一个人的指认,应该假不了的。” 恒亲王的话音一落,白荷和文远侯连同白荣一起,马上就变了脸色。 他们都意识到了不好,教导先皇后的女人是怎样的出身,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太子眼睛一闭,如今什么也不想说。他就是再蠢,也看出来这应该是父皇的意思。还能说什么呢。不管父皇想干什么,如今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老实的待着,别碍事。 苏清河看了安亲王一眼,安亲王朝她点点头,显然,两人都想到了一个人,就是白春娘曾经提到过的扬州春红别苑的红妈妈。 果然,就听恒亲王道,“此人如今关押在宗人府的大牢里。说来也巧,这人牵扯到一件小妾暗害主母的案子里,这位主母,刚好是宗室的一位郡君。而这位小妾据说就是师从这位妈妈的。审问时,她攀咬到已故的皇后身上。臣弟这才将人扣在了宗人府。不敢放其离开,怕她玷污先皇后的的名声。” “那就带过来认认吧。”明启帝点头应道。 苏清河就不由的佩服的看了一眼恒亲王,这一招可比她的秘密带人高明多了。 否则,此时抛出证人,可不显得自己是事先就知道要爆出先皇后的事,所以连人证都提前找好了。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被带上来的红妈妈才委屈呢。她可不认识什么狗屁倒灶的小妾,无奈人家咬死了她不松口。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受了这一遭无妄之灾。 不过能来皇宫一趟,那真是死了也值得了。教导出一个皇后,是多荣耀的事啊!可她敢提吗。 连做梦都不敢说梦话啊! 要不是她见机快,早就被人灭口了。就这样还隐姓埋名躲了好些年呢。 不过,最终还是被老雇主找到了,不过却不是为了杀她,而是再教导一个姑娘。 她都不知道这家人是不是真傻。 说她们傻吧,他们知道要杀人灭口。说她们不傻吧,明知道这不是正途,还非得一条道走到黑。而且用人竟然敢用以前死里逃生的老人。真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觉得她们即便逃出去,也没走漏风声,就是个信人。 信个p!那不是没办法么。谁不知道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啊。 老了老了,逼得她走一趟京城,教导家里的姑娘!啊呸!真当她们这些姐儿就没脾气了! 想起那位叫白春娘的姑娘,她就暗自冷笑。那姑娘已经被彻底教废了,嫁到哪家都过不好。除非进窑,子。 别把她们这些姐儿不当人啊! 苏清河眼里,这位妈妈即便满脸皱纹,也是个会打扮的老太太。即便身陷囹圄,走出来,依旧整洁妥帖。 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妇人,说话都有些颤抖,磕完头,就乖乖的上前认人。显然是得了提点了。 白荷一见红妈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顿时低下了头。年幼的时候不懂事,由着自己的姨娘闹幺蛾子,请了一个过气的窑姐当女师傅,专学些狐媚的本事。 等真的嫁了人,一点一点的知道了道理,可已经渗入骨髓的做派哪里是那么好改的。那些日子,自己偷偷在房里,不知道熬了多少的不眠之夜,才将身上的风尘之气去了几分。 这是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回忆的过往。 红妈妈看着眼前一副老妪之态的白荷,顿时有些伤感。她第一次见到这姑娘的时候,她才六岁而已,整整十年的朝夕相处,没点感情也是不可能的。她即便再躲,那眉眼还是能看出当初的影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