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点点头,这个文远侯就应该是那个不靠谱的外公白广安,按年级算,如今也已经到花甲之年了。 “有长辈在,更是亲生父亲。所以,不管以前怎样,舅舅还是年年季季给的年节礼都不差。前人做事,总得迷了后人的眼。心里再多的怨恨,也不能让人说嘴。”安郡王抿了一口茶。 苏清河静静的听着,在心里扒拉着白家的人员关系网。 “所以,虽然有些年没回去了。但舅舅对白家的事情,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的。尤其像舅妈那样,没什么事,就爱盯着内宅,相互攀比的女人,知道的可能更细节一些。” 苏清河慢慢的听出来了,这是从内宅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文远侯的妾室雪姨娘过世了,就在前几天。”安郡王说完,就顿了一下。 苏清河在脑子里翻了翻,“雪姨娘,不就是先皇后白氏的生母。” 安郡王点点头,对苏清河把京城的关系捋得这么顺溜感到很欣慰,“没错,就是她!” “白荣因为这个,去求见太子,想给雪姨娘求一个诰命,好让人风光的下葬。” 苏清河眼睛瞬间睁大,“这个白荣脑子进水了!” 一个妾室就想诰命,当皇家的诰命是大白菜啊!“就这样的脑子,还是侯府世子!不知道该说他是自负呢,还是自大。太子要是应下,那才是犯蠢了!” “妙就妙在太子压根就没见他!更有意思的是,连祭品也没打发人送过。”安郡王说了这么一句。 苏清河皱眉,“一个东宫储君不搭理这事,也是正常的。再是血缘上的亲外婆,可到底礼法在那摆着呢。” “你不知道,东宫给文远侯府的赏赐,没有哪次会漏了这个姨娘。她得的东西,跟文远侯的继室夫人得到的差不多。” 对了!文远侯还娶了个继室,生了个幼子白环。 苏清河这才皱了皱眉,初看起来,是没什么。一切似乎都很合理。 但偏偏太子对文远侯府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却是为了什么呢。 刚出了假太子的事,太子就变了态度。实在不得不引人遐想啊。难道她真不是白氏生的。 “舅舅是什么意思”苏清河问道。 “舅舅说,白荣开始是打算派人给他报丧的。后来,就偃旗息鼓了。太子的变化估计不是一星半点。” 死了个姨娘,给原配嫡子报的哪门子丧,脑子被门夹了!可见之前太子给了他多大的脸!如今,太子的态度变化应该不只是看上去的那一点。 苏清河点点头,但这事查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查出来的。这些细节上的事,还得看内宅。 她就明白安郡王的意思了,只怕想叫她从内宅着手。她点点头,“这事我来办。” “本来,叫你嫂子办最合适。”安郡王皱眉道,“可她在京城的一举一动,盯着的太多了。咱们跟文远侯府关系又十分敏感,不好出面。” 苏清河理解的点点头。 从王府回到南苑,哑婆已经把饽饽蒸好了。苏清河突然灵机一动,叫来兰嬷嬷。 “我记得白大人府上的白夫人是辽东人,咱们家新蒸了饽饽,最是地道了。你亲自去送一趟。就说得闲了,请她来说说话。” 兰嬷嬷应了一声,她知道主子刚从王府回来,只怕跟王府有关。也不敢耽搁。 凉州白府。 白坤的夫人齐氏正在打理年节要用的物什,虽然儿子已经娶了媳妇,但年轻媳妇哪里知道家里的老亲和一些没法说的弯弯绕。 闺女还没有嫁人,明年就该及笄了,她就把当家理事的一些本事,慢慢的交给女儿。 “夫人,南苑来人了。是兰嬷嬷。”说话的是齐氏的贴身嬷嬷,自然也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兰嬷嬷更是王府的旧人,自然是认识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