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惜惜今日闲来无事,跑去熟识的肉铺那贴秋膘去了,吃完了一碗肉丸汤还嫌不过瘾,买了串炸肉丸子边吃边往回走。结果一回来就见环采阁门前停了辆其貌不扬的马车,她正琢磨是谁的客人大中午头就来,这么迫不及待。却见正赔笑的老鸨看见她后,就像看见了救星一般快步走了过来:“穆姑娘,你可算回来了!”惜惜含着一口炸肉丸子还没来得及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位连日落都等不及的客人是来找自己。 连忙将没吃完的炸丸子藏到身后,穆惜惜打量着面前的马车。厚实的帘子将马车中的贵客藏得严严实实,那贵客就连她都站到跟前了也没开口说一句话,她只好主动开口问道:“您是?”然而就算她主动开口了,帘子那边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就好像个空马车似的。这下惜惜可纳了闷了,她捏着炸丸子的杆儿迷茫地搓着,心想如此遮遮掩掩生怕别人知道自己身份的贵客,除了六爷,这马车里坐着的还是第二个。她看向车夫,期望得到一个答案,哪怕一个暗示也好,却见车夫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看来是不会轻易开口。 马车内,秦忆决定先表明身份,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唤道:“穆姑娘…”那声音清冽如泉,穆惜惜曾听这把声音听了十几年,更别说前几天还听过,如今隔着厚厚的帘子一下认出马车里坐着的人是秦忆,她吓得手中炸丸子都掉了,来不及心疼丸子立马提高了声音大声说:“呀!您真是好久没来了惜惜好想您呢!”她这一嗓子成功将只说了三个字的秦忆噎了回去。这回可轮到秦小将军纳闷了,琢磨着穆姑娘是不是把自己错认成了别人,他下意识想解释,穆惜惜却已经回头张罗着让阁里的姑娘先回屋中避避,让贵客下马车。 秦忆等了没多久,就见一只肉乎乎的手推开了马车门:“您要来至少也提前派个人来说一声,我这也没准备只好让您先拿这帷帽将就一下。”,“费心了。”秦忆也觉得自己欠考虑了,也是他喝酒上了头、损友又一撺掇,就稀里糊涂直接过来了。他戴上帷帽,视线就被遮挡了大半,只能隐隐瞧见半截朴素裙摆,在秋风下微微摆动着。秦忆看着,就想起羽山那日,她掰了半块儿番薯递了过来,袖摆微晃,他能清楚看见她烫得发红的手心,抬眼就对上她亮晶晶的双眼,盛满了星辰。 穆惜惜领着他回到了厢房内,将门窗都关严实了,才让他摘下帷帽。帷帽落下,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微垂的眼梢透着几分迷茫,看着就像是被拐卖进淫窟的良家男子。可是穆惜惜此时哪有祸祸良家男子的心情,她叹了口气:“秦大将军怎么会一个人来这种地方,要是被旁人看到了该如何是好?”秦忆察觉到她早就认出自己了,心底浮上了丝丝缕缕的喜悦,可是她后半句话怎么听都是不赞成自己一个人来。秦小将军陷入沉思,莫非吕卫没有告诉他这喝花酒必须结伴同行?他茫然无措了良久才试探反问:“不可以一个人来吗?” “当然不可以,”穆惜惜心中想的却是另一回事:“秦老夫人和六爷,哪个发现你悄摸摸溜来花街都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她没回答,给他倒了杯凉茶暗示送客,惜惜担心隔墙有耳说得多错的多,干脆闭紧牙关让他自讨没趣走人。然而秦小将军是一问没解决,一问又起,他端着杯中的凉茶水此时心中充满了疑问:这喝花酒不应该是喝酒吗?还有为何穆姑娘如此不待见他?之前生辰的时候明明欢喜他欢喜得紧。 “无非就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