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摇头,迈步也往林中而去,骋荣随在身后,两个人四处走了会子,看尽那许多好花儿,琳琅满目,竟是满眼满心的喜欢。 只怀真因久不劳动,虽走了一会儿,双足已经有些酸了,当下便回到那林子中间,在毯子上坐了歇息,骋荣于她对面而坐,丫鬟们早在旁边生了小炉子烧水,不多时滚开了,便各自吃了一杯茶。 此刻和风徐徐,花香阵阵,又有那花瓣随风袅袅不时飘落,果然是大好春光,怀真看了一会儿,因在这般景致之中放宽心怀,把那心内郁结暂时去了,故而虽是吃的茶,却仿佛吃的是酒一样,微微地有些醺醺然。 当下便略伏在桌上,有些困倦之意。骋荣问道:“不可在这风地里睡,留神害凉。” 怀真笑说:“不碍事,这风儿也是暖暖的。”此时一身轻快,乜斜着眼,起初还能模糊看见花儿飘零,渐渐地便朦胧小睡过去。 骋荣便也不打扰,只坐在对面相陪,不多时,就见花瓣飘飘零零,竟落了她一身一头,腮上也粘了两瓣,而她脸儿微红,长睫垂落,好个慵容春睡之态。 骋荣想给她扫去,又怕惊醒了她,当下只是看着。 如此小半个时辰,那边儿狗娃疯玩回来,因又渴又饿了,应玉便抱了他回来,怀真听了声响,才惊醒了过来,茫然四顾,见身边儿是这许多人,才恍惚笑了笑,揉了揉眼睛道:“我睡着了。” 应玉道:“懒丫头,叫你来踏青,你却在这儿睡起来。” 怀真噗嗤一笑,见那茶杯中也落了两片花瓣,随风微微飘动,举起要喝,骋荣道:“已是凉了,喝了肚子疼。”举手来给她倒了,又续了一杯,怀真说声多谢,也自吃了。 狗娃儿坐在应玉怀中,略吃了两块儿小点心,又喝了水,便有些困倦,怀真忙叫拿了披风给他裹上。 正在这会儿,忽然外头有个小厮进来,在骋荣耳畔说了句什么,骋荣微微点头,就对怀真道:“有些小事,我出去看看。” 怀真问:“什么事?” 骋荣笑说:“没要紧,不必担心。”起身往外而去。 应玉跟怀真对视一眼,应玉因守着狗娃,不好乱动,怀真便随着往外,将出林子之时,听骋荣说道:“是些什么人?” 小厮道:“像是南边儿一路逃过来的,有十几个,在前面围住了一辆马车。” 骋荣公主道:“哦?”往外走了几步,亲看端倪。 怀真暗暗纳罕,忽地听身边有人道:“是几个流民,小姐不必惊慌。” 怀真回头,却见是招财,因问道:“可是因南边时疫才逃出来的流民?怎么竟来到京里地界了?” 招财道:“这些人因要逃命,无所不用其极,有人便藏在那往京畿来的船舱内,自然来的快些。” 怀真这才明白,不料招财道:“小姐手上的伤可都好了么?” 怀真见问,便伸出手来也看了眼,招财正是此意,定睛看去,见她掌心上几道红红疤痕,虽是淡了,却并不曾消退。 正在此刻,忽然听到马车上滚滚而来,怀真忙抬头看去,见一辆马车跟两匹马如疯了似的往这边奔来,身后十几个流民急急追赶,大概是赶车的看见了此处有人,便一直靠近过来,骋荣公主忙叫手下人戒备。 不多时,那马车到了跟前儿,骋荣公主喝令停车,马上的骑士已气急败坏道:“你们是哪府里的?后面那些强盗欲行不轨,快些把他们打死!” 骋荣公主听此人这般无礼,便心中反感,忽地听车内另一个妇人的声音道:“不错,光天化日地要抢劫杀人呢,快把他们打死罢了。” 怀真听了这个声音熟悉,不由歪头看了眼,忽然想起这说话的人是谁来,一时有些为难。 谁知那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