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就也红着眼落泪。 怀真定睛细看,果然见小孩儿比先前略微瘦了些许,心疼的没法儿,抱紧了小瑾儿,只在那嫩嫩的脸上亲了又亲,又道:“你做什么这样折腾人?很该好生听祖母的话才对呢?” 小瑾儿口中呀呀支吾,目不转睛地望着怀真,眼中竟还包着泪儿呢,是来的路上哭过了。 唐夫人在旁拉着她,道:“怀真,你同我回去……咱们娘儿俩一块过,不要毅儿那糊涂种子了……” 怀真苦笑道:“太太又说什么……” 唐夫人张了张口,见她是个不知情的,便不好告诉,只是说道:“我亲生的儿子,我却也不懂他在想什么了,果然是孩大不由娘……倒也罢了,罢了!” 怀真不解这话,只顾抱着小瑾儿逗乐去了。 唐夫人见状,咬了咬牙,便出来外间,只往前厅而去。 果然平靖夫人也在那里坐着,唐夫人上前行了礼,平靖夫人道:“你可曾跟怀真说过那些话?” 唐夫人低着头道:“我哪里敢说呢?” 平靖夫人点头说道:“照我看,毅儿不是那种喜好女色……胡作非为的,纵然是跟怀真和离了,却也不至于就胡做成那样。” 唐夫人差点儿又落下泪来:“您这话有理,我自然也是不信的,可抵不住他当真是这样做的呀……前日我说了他几句,他竟道: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如今倒很该为以后着想,不如再寻个合适的人家结亲……把我差点儿生生气死!” 平靖夫人也是闻所未闻,目瞪口呆,唐夫人掏出帕子来,一边又说:“若我一个人听见,还以为是错听,然而底下的人都在,也都听见了呢!这两日里……竟传的满城风雨,顿时许多媒人上门,把我烦的……只叫人来一个打发一个,连面儿也不要见他们,什么这家的那家的,横竖我只认怀真一个。” 平靖夫人定了定神,若有所思地垂眸。 唐夫人兀自诉苦道:“毅儿从来最是明白,这回不知是不是因病了一场,病糊涂了,难道果然要给小瑾儿找个后娘?我可想不到……只是退一万步说,他正经认真找倒也罢了,近来跟那个什么王……王什么的是个怎么回事儿呢?听说那女孩子还是亲家的义女!” 平靖夫人听了,不由失笑,说道:“我这两日,也为着这事儿生气呢!起初也还不信,然而人都说的铁板钉钉似的,说他出入都带着那女孩子……这也太不像话了!好歹算是怀真的义妹呢?毅儿这是要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成?他倒也不是这样的人。” 唐夫人咬牙切齿道:“大概是先前被我说的狠了,这几日他竟赌气连府也不回。哼,若不是跟大房那边儿有些心结……我倒真的要去请族长处置这个不孝子了。” 平靖夫人道:“这可万万使不得。” 唐夫人又恨又苦,道:“我也就心里想想,哪里会真真儿的这样做呢。” 两个人说了一会子,外间有人来到:“回夫人,那王姑娘带到了。” 唐夫人一听,惊问:“哪个王姑娘?” 平靖夫人淡淡道:“把她带进来。”因又对唐夫人道:“我们只在里头胡乱听说,也不知真假,倒不如把这人叫来细看一看。我也疑心好奇着呢,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竟叫毅儿举止失常如此了。” 说话间,果然见丫鬟带了个伶俐清秀的女孩儿进来,身上穿着一袭简单的袍服,打扮的倒是清爽,不是那种妖妖调调的姿态,却自有一股风流。 然而唐夫人因早有耳闻,一见,便觉着是个别样的狐媚行径,顿时更没好气起来,牙只发痒。 王浣溪上前,行礼道:“参见平靖夫人,参见唐夫人。” 平靖夫人挑眉不答,唐夫人皱眉道:“你认得我?” 王浣溪道:“夫人是唐尚书的母亲,小女自然不敢不认得呢。” 唐夫人冷哼道:“我从未见过你,你从哪里又见过我了?” 王浣溪陪笑道:“先前节下之类的,远远地曾也见过一眼,夫人气度高雅,令人一见难忘。” 唐夫人听她很会拍马,不由翻了个白眼。 平靖夫人对唐夫人道:“这女孩子倒是口齿伶俐,很会说话。” 王浣溪道:“浣溪惶恐,今日蒙夫人传进来,还以为做梦呢,可知道夫人乃是浣溪心中天神一般的人物,平生能见夫人一面儿,浣溪死而无憾了。” 平靖夫人笑道:“当真?我怎么就天神一般了,如今见了是个老态龙钟的没用老婆子,你大概心中笑我呢?” 王浣溪正色道:“人虽无老,但有的人庸庸碌碌终老,有的人却轰轰烈烈一生,在浣溪看来,夫人便是后者,身为女子却建立不世功业,怎不叫人敬仰?” 唐夫人见她果然会说话,忍不住气道:“你这样会说,便是用这样的口齿,把人的心迷住了不成?” 王浣溪垂头:“浣溪不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