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忙的头晕了,本来早说要去府上拜会,只不得空,倒是妹妹有心,竟来看顾。这孩子先头一直叫嚷着要去找你呢。” 怀真见她虽然说笑着,但眼圈微红,仿佛有些恼色,因自个儿也有心事,便不欲多留,只说道:“能者多劳,这府内只怕都是少奶奶一人在操持着,忙不开也是有的,不必在意。” 明慧顿了顿,低头看了凌霄一会儿,眼睛越发红了,却笑说:“你来的正好,可知道毅哥哥也在我们府内养病?” 怀真闻言,低下头去。 明慧自然知道两人和离的事儿,先前又听说凌绝陪着回来,就隐约猜到了,只不说破,道:“这次他病的有些厉害,我记得自小儿到现在,这一场是最凶险的。” 怀真越发不能言,顷刻才低低地问:“到底是怎么所致?现在又如何了呢?” 明慧道:“太医说是感了风邪,又加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今儿算是好些了,也依稀地能认得些人了,先前连人都不认得呢,只顾说胡话。” 怀真握着手,伤手之痛,竟也无法压过心头之痛,待要再问,却又有何益处?便只缄默。 明慧又说了一会子唐毅的情形,因察言观色,忽地说道:“今儿有个陈主事跟王姑娘来探望,我先前引着他们去了,后来见老太太病了,才顾不上照料,不知妹妹可跟他们照面了不曾?” 怀真摇头,明慧思忖道:“那个王姑娘,可是昔日应大人收养的义女?听说她先前去了女学,不知如何竟又转去镇抚司了,倒是个奇异之人,今儿见她也来了,我着实诧异了一番,不知她跟毅哥哥竟也有些交情的?” 怀真道:“我也不知道。” 两人又说了会儿,怀真见明慧依旧利落如昔,两个孩子玉雪可爱,心头感触,见时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谁知凌霄抱着腿不让走,明慧也叫吃了中饭再去,正说着,却见凌绝来到。 怀真一见,越发动了心病,凌绝对明慧道:“嫂子,我送她回去罢,应府有事,留不得的。” 明慧只得点头,凌绝又劝了凌霄,凌霄才仰头望着怀真,渴求般问道:“婶婶什么时候叫我们去你家里玩?” 怀真对上他无邪明亮的双眸,忽然想到凌霄那句“有坏人”的话,心中滋味难明,然而当着林明慧凌绝的面儿,只得笑道:“改日只叫你母亲或者二叔带你们去就是了。”又摸了摸他的头。 当下林明慧止步,只凌绝送着往外,才走几步,怀真因想着清妍公主那些言语,便道:“驸马且留步,不必相送了。” 凌绝自懂其意,踌躇了会儿,道:“你不去看看他了?” 怀真转开头去:“又看什么。” 凌绝张了张口,道:“据我看,他方才是有些神志不清……其实也没什么别的……” 怀真不等他说完,便一笑,道:“不必说了,原本已经和离,也再跟我没什么相干,到底要做什么也不是我管得着的,只……只是不免要劳烦府里费心照料了。” 凌绝无言,见她要走,终于说:“你切莫误会,我当真不知道今儿他们会来……也不知道会是这个情形。” 他原本是一片好心,谁知道这难能可贵的好心,却反而又坏了事,再加上先前清妍那两句话,倘若给怀真误会了自己的心意,岂不是弄巧成拙? 怀真听了,低头笑说:“难道你是诸葛孔明,能掐会算至此?连他们几时来,何时做什么……也都清楚?我哪里就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了。其实倒是要多谢你。” 凌绝闻言,心头一宽,忽地看她眼角发红,却又心中一涩:“怀真……” 怀真却因是在凌府,跟他毕竟瓜田李下,便不欲多言,只道:“真真不必相送,彼此都是常来常往的,很不用客套,若再多礼,只怕给人看见,反而多心。”说着,又屈膝行了个礼,转身自去了。 凌绝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心头却似有什么在涌动,一会儿想干脆毁天灭地连自己也不复存在,一会儿却又黯然神伤百般怜惜,竟不知究竟如何了。 话说怀真出了凌府,正欲上车,忽地听有人唤道:“姐姐!” 怀真止步,转头看去,却见是王浣溪从门口的车上下来,径直来到跟前儿,行礼道:“我在这儿等了姐姐半日。” 怀真见是她,淡淡道:“你等我何事?” 王浣溪道:“我、我是想跟姐姐解释,方才……在屋里、并不是……”话未说完,脸上便浮出一丝淡淡地红,却不像是羞窘,反觉喜欢一般。 怀真眼见此情,想也不想,举手掴了过去。 王浣溪因想不到,只闻清脆一声,脸上已经吃了一记。 众目睽睽之下,王浣溪捂着脸,羞窘诧异,失声道:“你……你打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