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怀真有了身孕,自然不得碰香,亏得冬季里她先前曾调过几种,又卖了个满钵。如今又是入了夏,昔日那风靡一时的驱蚊香自然又派上用场,倒是应付得。 何况去年怀真因这香触动,曾想制一种花露,虽然艰难,但试过数次后,到底略有所成,暗中把方子给了张珍,只叫他去料理罢了,是以同百香阁的生意,竟仍是风生水起。 然而今日张珍来府内,除了送钱给怀真外,更还有一件大好事——原来是容兰前日生了,且生得是一对儿龙凤胎,张珍喜不自禁,便亲自来给怀真报喜。 自从小唐告诉怀真应兰风那件事后,怀真镇日里无法忘怀此事,虽不便外露,生怕引唐夫人担忧,心底却始终压着一块儿石似的,总不得开怀。 今儿见张珍来报喜,怀真听得说是一对儿龙凤,早喜得失声,合掌笑道:“阿弥陀佛,果然不错……” 张珍因喜不自禁的,也没听出她话中的另一重意思,便也笑说道:“容兰一早儿就催促我,叫我快来跟妹妹报喜加送喜蛋喜饼呢,让妹妹也高兴高兴。” 怀真果然喜欢,便又忙道:“是了,我还没好生恭喜哥哥呢,明儿也叫人把贺礼送去,这两日我身上不自在,等略好了些,也还亲自去探望姐姐跟两个好孩子呢。” 张珍抓了抓脸,也笑了两声,忽地问道:“说起来……我先前去应府,听太太说妹妹也有喜了?如何一直没告诉我……我竟也笨,来看过妹妹几回,竟也没察觉什么……回家去跟容兰一说,她也笑我笨呢。” 怀真如今也已经六个月了,然她天生单弱,倒是不算太显怀,张珍先前虽相见,她妹妹长衣大裙的,张珍又是个没心计的,竟没往这上头想。 怀真便笑道:“又有什么可特意说的,如今倒是好,可以沾沾你们的喜气了。” 张珍也笑着拍手道:“很是,妹妹也快生个龙凤胎,跟我们家的倒是一对儿了。” 怀真见他说的格外有趣,便也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两个人自在说笑了许久,外头便有太监来,原来又是传召敏丽入宫。 怀真因止住笑,叫人去请敏丽。张珍见状,便起身告辞了。 半晌敏丽才出来,怀真因知道了帝后的心思,生怕敏丽为难,本想若是她不喜欢,就想法子支吾过去…… 不料敏丽出来时候,却见已经换了衣裳。 怀真诧异,敏丽走到跟前儿,见她双眸之中有些忧色,便微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握了握手,便同太监自去了。 怀真目送敏丽去了,也是无法,先去她房内看了看小宝殊。原来这“宝殊”二字,也是小唐给起的,敏丽却是十分中意,素日只唤他的乳名“宝儿”。 这孩子十分的安静,素来极少闹腾,虽然是个小小地婴儿,可是瞧着这般性情,却很有世子赵殊那素日的温柔之风。 怀真在摇篮边儿上看了一会子,小婴儿还未睡,便睁着乌溜溜地眼睛看她,怀真见他这般可爱,便推着摇篮逗了他一会儿,宝殊便咯咯笑了起来。 怀真同他相处半晌,心情才又平复下来,宝殊也逐渐地困倦,奶母上来看了会子,对怀真道:“小公子要睡了。”怀真点头,这才起身出来。 中午用了饭,略小憩片刻,醒来之时,却听闻敏丽已经回来——先前也曾来看过她,因见她睡得香甜,便未曾打扰。 怀真洗了脸,便出来往她房中去。 果然敏丽正抱着宝殊在喃喃说话,小孩儿已经醒了,正张手舞脚地,十分活泛,双眸紧紧盯着敏丽,甚是欢喜似的。 怀真上前,唤了声“姐姐”,敏丽才把宝殊递给奶母抱着,方相请她坐了。 两个人说了几句,敏丽知道她的心意,便道:“我也知你担忧什么,只不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