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敛笑,微微点了点头,左手悄然握起,掌心处竟有一丝隐隐地锐痛。 温平所说,却并非是宴席那次的刺杀之事,而是另有所指。 却说那夜,小唐正欲安歇,便有新罗女婢前来自荐枕席,说的委实可怜,面色微红,带羞涩之意,不由分说又去了外头的罩衣,顿时若隐若现地露出那白玉似的女体。 偏生这女子移步上前,不知是因她素来习舞练就的……还是浑然天成,挪步往前之时,腰肢轻轻扭动,若有意无意地有些撩拨之意,此情此景,只怕任何男子见了,都会发狂按捺不住。 小唐细看她的举止,半晌道:“你可会说中国话?” 这舞姬浅笑,果然以中国话应道:“略会几句,大人是想听我说什么?” 小唐见她妖姬似的逼近,便淡淡道:“你且站住。” 此刻,这女娘已经将走到小唐身旁了,躯体之上散发出一股奇异香气,闻言便止步,却又屈膝缓缓跪了下去,口中说道:“先前在殿上,大人救了我,奴婢已经心有所许了……”说话间,又低眉垂眸地俯身下去,竟是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小唐微微皱眉,唇角微挑,道:“哦?然而如今,我却后悔救你了。” 舞姬缓缓抬头看他,满眼无辜不解:“大人为什么这样说?”她这样伏着身子,却越发显出那山山水水来了。 小唐点了点头,对这所有妖娆媚态却是视而不见,只道:“你的中国话果然说的很好,可惜,有一丝我不喜欢的腔调。” 舞姬仍是睁大了双眸,天真问道:“不知道是哪里有错,大人只管说,奴婢可以为了大人改了。” 小唐笑着瞥她道:“只怕改不了,乃是骨子里的下贱。” 说话间,小唐单手一拍,桌上的瓷杯飞了起来,直冲那舞姬而去,因两人相隔极近,这杯子带着十足力道,去势之强,竟比箭簇还要凌厉百倍。 这舞姬一怔,脸上笑意收了收,却到底不敢硬碰,间不容发时,蓦地仰身往后,柔软的腰肢竟弯成了不可思议的角度,堪堪地避开了那杯子。 只听得“朵”地一声,那青瓷杯竟然深深嵌入到木门之中去了。 舞姬腾身而起,从原本的双膝跪拜姿态,变成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面儿,腰肢微微弓起,竟是一副无可挑剔的防备之姿。 她微微敛眉凝视小唐,口中半惊半笑说道:“唐大人,如何丝毫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 小唐仍是坐着微动,冷道:“我对扶桑忍者,从来不感兴趣。” 舞姬闻言,细细地柳眉一挑,眼中含笑问道:“我自觉毫无破绽,你到底从哪里看出来的?” 小唐道:“先前在殿上,那冷箭差一点便射杀了你……你赌命如此,本来倒可以瞒天过海的。只是,你不该如此打扮来见我。” 舞姬拧眉:“为何?” 小唐挑唇,道:“可知习武之人的手脚,跟常人不同?你究竟是对自己的美色太过自信,还是对我的自持力太过轻视?” 舞姬暗中咬了咬唇,眼底的恼色一闪而过,复又媚笑道:“果然是我失策了,本来想孤注一掷,引大人入彀……不料竟然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小唐淡淡道:“不必白费心机了,说!你们在新罗,到底有何所图?” 舞姬双眸灼灼凝视小唐,笑说:“原先的所图,你我心知肚明,也是无趣的很,然而如今……我所图的只是……你。” 小唐闻言,双眉轻扬,淡声道:“只怕不管你所图为何,都是注定落空。” 一语未罢,只听得一声娇笑,却是她已经飞身扑了过来。 小唐本欲将这舞姬擒下审问,然而动起手来,才觉不便。 他虽是毫无怜惜之心,手底一出,便是杀招,然而这女子竟不知廉耻为何物,身上的轻纱在两人的掌风交错中,早化成片片,如此更加是身无寸缕,而她浑然不以为意,反刻意借此机会,大开大合地,或递招或躲闪。 那白练似的身段不时晃动,令小唐着实嫌恶,到底不愿碰她,何况有时她竟故意挺胸踢腿,作出种种不堪举止来,口中更是娇声喃语,发出种种毫无羞耻的声调儿。 如此数招后,小唐忍无可忍,便催动内力相逼,抽空一掌拍在她的肩头,舞姬闪避不及,后跌重重出去,撞破一扇房门,捂着胸口,口角流出一抹血来……这才不及做那妖娆之态。 两人这番恶斗,外头早就听见动静,顿时许多新罗侍卫赶来,隔着门询问,小唐道:“有细作,速来拿下!” 舞姬闻言,眼珠一转,竟故意扬声以中国话笑道:“方才还亲亲热热,把人家衣裳都脱了,如何又翻脸不认人了呢,好狠心的唐大人……” 小唐喝道:“住口,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 此刻士兵们一拥而入,眼见这般情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