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笑了笑,道:“原来如此。” 熙王见他浅笑,便问道:“好了,我已经把我所知的尽数都告诉你了,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小唐见问,却有些不能答。 然而熙王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诉了他,他却瞒着,倒像是有些……可若真的把金钗的事儿说出来,确认了怀真跟应兰风的身份,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另有后患。 小唐犹豫的当儿,熙王明白了,因笑道:“我倒是多此一举了,你跟小怀真如今是夫妻了,只怕她有些破绽之处给你知道,也未可知。你不同我说也罢,我不问了就是,免得你为难,——说了半天,菜都凉了。” 熙王说着,就叫丫鬟来,把菜拿下去热,又叫上几道新鲜菜色。 小唐耳畔听着他吩咐,便道:“你可知,此事皇上知道与否?” 此刻丫鬟都退了,熙王回头,淡淡道:“九爷爷都觉着像,只怕父皇也心知肚明了。然而父皇始终都不肯明示,这自然是个不想揭破的意思了。” 小唐原先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就算知道了内情,也始终不敢对任何人开口,这些皇家密辛,绝不是什么绯闻八卦一般,说说就算,动辄便是性命攸关。 成帝既然不肯明示,自然有其缘故,谁又敢乱翻腾? 何况太子肃王连续出事,倘若再弄出个真假皇子来,让国何以为国? 更加不必说竹先生又把个张烨带回来了……好不容易才认回了皇太孙,倘若还有别的事儿发生,整个皇室颜面何存。 而且皇族骨血这种事情,小唐当真宁肯应兰风不是,在他而言,肃王太子都倒下了,别说应兰风的身份可否有证,就算真的证实了……那立储之事,该怎么议论?没有人能接受一个横空出世的“皇子”登上大统,何况这皇子原本是位令人敬仰的重臣。 就算是这重臣的身份曝露,只怕也要引得群臣哗变了。 退一步言,熙王早就是众望所归,其实早在太子出事之后,虽然看似肃王在前,但群臣都是善观风向之人,暗中早有一半儿的臣子看好熙王,只有那些鲁钝不堪的,才一力地巴结肃王。 别的人不说,只说是唐家,早在林沉舟着手对付太子的时候,就已经暗中跟熙王接洽了。 所以不管出自何种考量,应兰风的身份,绝不能变。 只能是稳。 小唐明白,熙王明白,成帝更明白,如今众人所做的,就是按兵不动,皇太孙认回,安顿于昔日太子府中,应兰风仍是辅国重臣,而熙王顺利登基,天下大治。 小唐端起杯子,不知不觉又饮了一口,烈酒入喉,有些烧心。 这机密,他本不想跟任何人说,然而如今却同熙王交待了。 而熙王既然知道了,那么小唐也已经没了退路。 他慢慢地喝着酒,眼底泛起思量之色,熙王也打量着他,仿佛知道他正忧心,因此竟一声也没有打扰。 半晌,小唐终于放下酒杯,说道:“你方才说我先前疑心你之类,我并非故意要疑你,只是你该清楚,你毕竟要登上皇位,到时候君臣有别……” 熙王敛笑拧眉,盯着他的双眼,道:“你说这话,那我素来的心意就白付了,你倘若怀疑我将来登上皇位,会对你不利,只要你一句话,——现在皇上并没有正式下旨立储,我有法子推掉这皇位。这并非说笑。” 小唐摇头笑道:“只怕你不肯登基,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罢了,你听我说完……我先前虽疑心过你,但自从你替我挡过那一箭后,我便……” 毕竟那一箭,谁也不知生死,倘若在那样的生死关头,熙王兀自能够虚情假意,那么此人简直近乎妖了。 而以小唐的经验,战场之上,一箭飞来,人已经没有能仔细考量的机会,只是凭本能行事而已,所以熙王那时候,是真心的、不惜牺牲性命也要护着他的。 熙王听了小唐这话,眼中微微闪烁,才透出几分温和笑意来,便道:“你能这样说,我那一箭,也没有白挨,那许多挖心似的痛也都值了,罢了,今儿拼了给小怀真不悦,我也要多灌你几杯。”熙王说着,便又给小唐添酒。 小唐看着那清冽的酒水倾入杯中,此刻厅内格外寂静,甚至能听见酒水哗啦啦地清脆声响,日影斜移,照在桌子上,那透明的水滴便跳跃舞动,最终又归于平静,只剩一抹涟漪。 熙王握着袖子,重又坐稳,才欲举杯,小唐忽然道:“永慕,我虽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但是,既然今儿已经说明了这秘密……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