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一瘸一拐地离去了。 应兰风目送招财走开,这才看向小唐,蹙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唐苦苦一笑,道:“是我一时大意了。岳父见谅,我委实不是有心的。” 应兰风虽然很觉意外,但深知小唐为人,绝不会跟个老奴仆斗气、更甚至动手的……应兰风打量他几眼,道:“罢了,你随我来。” 两个人走出这院子,复往书房方向而去。应兰风道:“你如何这会儿来了?” 小唐道:“本有件事想请教岳父。” 应兰风道:“不知何事?” 小唐却并不言语:原来,小唐因猜到招财的身份,起初还疑心应兰风对自个的身份是否知晓,然而在成帝寝殿内应兰风的一番话,分明像是一无所知的,再加上方才招财的举止……只怕应兰风不仅不知身世之谜,更加不知招财其人。 应兰风见小唐不做声,他便问道:“是了,我也有事想问你,先前在宫中,皇上问储君要立何人,你为何久久不语,面有迟疑之色?” 应兰风自知道小唐跟熙王交情非凡,然而那一刻,他却只看着自己……透着几分举棋不定之意,当时应兰风本想问,只是没得空。 小唐见他留意此事,便道:“毕竟立储之事非同小可……” 应兰风笑道:“然而如今又能如何选?幸亏熙王殿下堪当大任,不然的话……不过你的心思我也理解,如今又有了张烨,那个孩子看着倒是很好,倘若假以时日仔细调教,未必不是个可造之材。” 小唐只好笑笑。 两人且说且行,终于回到书房,分列坐了,丫鬟奉茶后退了,小唐按下心头重重猜测,思忖问道:“我有一件事始终不解,要斗胆请教岳父。” 应兰风道:“何事?你且说。” 小唐道:“先前我知道,那噬月轮是在凌景深手中,他那人不是个好相与的,却不知为何岳父,竟能顺利从他手中得到此物?” 应兰风听他问的是此事,一笑沉吟,顷刻说道:“此事若你先前问我,我也不便同你说……如今倒是无妨了。先前我也并没料到能如此顺利,说起来,是凌大人自个儿来寻上我的。” 小唐诧异,便凝神静听。 且说应兰风虽在朝为官,这许多年来,也结交了许多知己大人,来往相识的百官也不可胜数,然而因凌景深此人有些特别,故而从来跟他是没什么交情的,加上应兰风也不是那等喜欢曲意逢迎的性情,因此两下里虽还有凌绝一层关系,却始终淡淡地罢了。 虽然怀真让他留意噬月轮……应兰风也有些安排,但因此事不能大张旗鼓,要隐秘而行,故而一时半会也是着急不得,只能徐徐图之罢了。 不料那一日的黄昏时候,应兰风因去一名部官家中应酬,酒过三巡,便去后院解手,欲返回席上之事,却见景深等在廊下,见了他,便行了个礼。 应兰风便也止步,虽在席上看见过凌景深,但彼此却不曾言语过,此刻应兰风也不知景深是有意拦路,还是无意相逢,于是也止步还礼。 谁知景深并无离开之意,反道:“听闻应大人最近……有事寻我?” 应兰风一惊,心想他难道已经听闻什么内情了?便道:“凌大人这话何意?” 凌景深淡笑,道:“我弟弟拜在应大人门下,先前还差一点联了姻……实不相瞒,虽先前跟应大人交情泛泛,但景深心中,对应大人的品行、为官……也甚是敬佩的。” 应兰风见他忽然示好,有些诧异,便敛容谨慎答道:“凌绝冰雪聪明,前途无量,当初他拜在门下,我也是愧不敢当的……应某没什么过人才学,只思勤恳兢业罢了。” 此刻后院静寂,四下无人。凌景深点头道:“当初太子肃王皆要招揽大人,大人却始终明心克己,不曾偏向任何人……虽然也是明哲保身、不随俗流之举,可也未免因而得罪了人了。” 应兰风早猜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又听了这话……便以为景深身为肃王的人,自然是来警告要挟的了,当下面色一冷,道:“凌大人莫非是来做说客的?” 凌景深走前一步,直视应兰风的双眸,道:“景深这次相见大人,非但不是来做说客的,还有一件要事相告。” 应兰风不解,便只略带警惕地看着他。凌景深波澜不惊,缓缓道:“大人可知道,你得罪的不仅是肃王,昔日怀真进宫,不知为何,把淑妃娘娘也得罪了,娘娘暗中传令,要肃王……把怀真除掉。” 应兰风失声道:“你说什么?把怀真……”做梦也想不到竟有此事,顿时色变。 应兰风向来爱女如命,乍听此言,即刻有怒发冲冠之意。 景深见他果然大怒,便握住他的手腕示意镇静,道:“肃王把此事交给我来料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