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八个字,眼圈立刻就红了,忙竭力止住泪,只笑说:“唐叔叔待我真好。” 小唐举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道:“傻丫头,今儿是怎么了?先前求着你说,你还未必肯呢。” 两个人在外说了会儿话,里头唐夫人见总不回来,便诧异道:“毅儿同怀真是去哪里了呢?如何不回来作陪?” 应兰风道:“大概在外头说话呢。” 唐夫人就叫个丫鬟去看,顷刻回来,果然笑回说:“三爷跟奶奶站在廊下……正好端端说话儿呢。” 唐夫人见这丫头笑微微地,心中一动,就也笑着吩咐道:“去叫他们回来罢了,亲家在这儿呢,他们倒是自在说话起来了。” 那丫头才出去叫人了,顷刻,果然小唐拉着怀真的手儿,两个人便走了进来。 唐夫人就说小唐道:“真是没分寸,平日里跟媳妇说不够的话?非要捡这会子来说?怠慢了你岳父岳母了。” 小唐忙向应兰风李贤淑请罪,怀真忙道:“太太,不关唐叔叔的事……是我硬是拉着他说了两句话……” 唐夫人笑道:“我知道你心疼想护着他……不过,纵然真的是你拉着说话,我也只怪他罢了。” 怀真一窘,不由抬眸看向小唐,目光相对,小唐也笑道:“自然得是我领受的。” 李贤淑见状,便笑起来,道:“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当婆婆的,太太可真是叫我大开眼界了,疼儿媳妇竟疼到这个份儿上,可是难得的。” 唐夫人道:“说句不怕你笑的话,儿子虽是我亲生的,但论起知心着意,惹人疼爱,却还是怀真最好,我呢……竟比毅儿还多疼怀真几分呢,只恨不是我亲生的……然而倘若是亲生的,倒是不能嫁给毅儿了。” 当下,众人便又大笑了一场,委实和睦融洽。 如此又过几日,京城内相继出了两件事儿,头一件,便是现任工部侍郎的应兰风应大人,被擢升为工部尚书,升内阁大学士。 另一件,却是应家在宫内的昭容娘娘应含烟,被封了良妃,太监到应公府传旨之后,公府内的女眷诰命,有品级的,便都盛装打扮,入宫叩见谢恩。 相比其他众人的欢欣鼓舞之态,怀真听了这消息后,却并无丝毫喜色,反而隐隐担忧起来。 原来,前世怀真因跟含烟并没什么交际,所以对这个堂姐也并不十分了解,对她的记忆,最深刻的是两件事,第一,是她封了妃,第二,是她在封妃之后不到一年,就无故病逝了。 所以当初含烟入宫之初,怀真也只是叹息而已。但当时她跟含烟的交情还未有如今这般深厚,此刻想到她的归处,不由多了几分忧痛惋惜之意。 且不说怀真心内担忧,是夜,忽然宫内有小太监前来,说是良妃娘娘有旨,宣怀真次日入宫说话。 怀真正也因许久不见含烟,且自记挂着她,便应承了。 当晚上,小唐回来,因也知道太监来传旨之事,就道:“明儿要进宫么?” 怀真道:“是呢,许久不见含烟姐姐了,也不知她如何了。” 小唐并不回答,片刻才颔首道:“去看看也成……”淡淡一句,也不多话。他便先自去沐浴,又更换了衣裳,才转回来。 怀真已也换了中衣,此刻不言语,只靠在榻上出神。 小唐因扫了她两眼,见挽着松松地发髻,脂粉不施,却偏清丽动人,烛光之下如温玉生辉,叫人忍不住骤起一亲芳泽之心。 小唐因咳嗽了声,便转过身去不看。 只因上次怀真在凌府晕了,小唐听了夏太医的“警戒”之言,这几日来一直都吃斋茹素,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害得她身子不适。 然而他先前好不容易才开了荤,忽然又斋戒起来,到底谈何容易?幸亏小唐因真心爱惜怀真,所以才能压得住罢了。 然而怀真偏是这样可爱可喜,又同她朝夕相对,这委实是…… 小唐只得转头不看,心头默默叹息,想:“只怕还是再搬去书房里住上几日妥当。” 不料怀真自静静地出了会儿神,不见他靠前,便问道:“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小唐答应了声,竟有些微微慌乱,就应道:“没什么,我忽然想起我有一样东西……”说着,便信手把眼前的柜子打开。 小唐本是胡乱应付的,谁知打开柜子之后,偏见里头最上层……正是放着那本他自熙王府讨来的漆金封皮儿的避火图……小唐一看,更是红了脸,心意乱跳。 犹记得成亲那几日,他一味地不知餍足,当时那避火图便跌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竟是有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