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儿出去,都是给了谁的?你当我不知道呢?还不是都填补给谷晏灏了?先前老太君房内的物件,陆陆续续,总该也少了一二十件了罢?我因觉着大概是老太君疼你,私底下答应了你叫你如此……也是有的,所以才一直都没有说,如今看来,竟是容着忍着,养出一个狼心狗肺的反贼来!” 李贤淑停了停,又咬牙切齿地道:“你既然同那畜生这样亲密,他做的这些事你能一点儿也不知道?暗中挑唆蕊儿,让她记恨我跟二爷,让她妒心怀真……难道竟没有你的授意?” 谷晏珂捂着脸,道:“这些事果然跟我无关……我可以对天发誓……” 李贤淑狠啐了一口,握住她的肩头,狠命地摇了一摇,道:“呸!你发的什么誓?空口白牙说的倒是好,横竖天上不会立刻降下雷来劈死你罢了!你们姐弟素来都是一个鼻孔出气,何况如今那畜生已经走了,你们同胞手足的,我只拿你来问罪,——你说,你到底是如何想的,竟如此处心积虑地要害我们呢?敢情二爷的前途断了,怀真跟唐府的事儿坏了,更连累了族内众人的脸面,你就快意了?应家跟你们谷家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谷晏珂被她撕扯着,一阵头晕,应老太君见了,不免有些不忍,又见李贤淑发了粗野,说的话也刺心……才要出声叫她住手,李贤淑却又揪住谷晏珂上前,对着应老太君道:“老太君在上,如今大家把话说清楚,我素来忍让,竟忍出了这种丧心病狂的无耻贱人们,我知道老太君素来宽容,然而这一次,却是无论如何都忍不得了,老太君且拿个主意,对这样包藏祸心的混账王八,要如何料理才是!难道要看她再在背地里吹阴风使坏招不成?这一次已经是闹得如此,倘若还有下一次,只怕大家伙儿都要遭殃,什么公府大族,什么有教养的世家子弟,到时候都齐齐地获了罪,横竖谁也不用撇清,谁也不用高高在上了!” 应老太君见她说了这几句,待要说一声“放肆”,又看一眼应兰风冷冷的脸色,便停住了,只是窝着火儿。 此刻应夫人本坐在旁边,静静默默,听李贤淑说了这许多,应夫人才也起身道:“老太君饶恕,二奶奶一时太恼火,说话难免失了分寸,然而老太君也该原谅她才好,毕竟此事不仅仅是儿女之情,更关乎整个应家的家声,今儿若真的闹了出去,以后咱们府内在京城也是再抬不起头来了,应蕊虽然该死,但最该死的,自也是谷晏灏,老太君心思明镜一般,自也不用我们多说,这人不料理……以后只怕果然祸患无穷。” 原来,自打郭白露嫁了熙王,应兰风偏又是个能臣,倘若应公府做了熙王的助力,这自然是莫大的一件美事……因此应夫人念在这宗上,就把昔日跟李贤淑应兰风的恩怨先按下了,只从大局着想罢了。 如今应蕊跟谷晏灏作出这种丑事来,若真闹出去,只怕郭白露面上也是无光的,应夫人自然明白,因此便在这会儿站了出来,也帮李贤淑说话。 应老太君见她也出言,便不好计较李贤淑方才之举了,又看应兰风依旧不言不语地等着,老太君因狠狠叹了声,道:“孽障,该死的下流种子们,竟是要生生气死了我不成!” 应老太君定了定神,又盯了应蕊许久,终于说道:“我看这个丫头,是给那畜生邪魔住了,若再纵容,必然又另外生事,何况她作出此事,竟然目无族人,倒不如趁此机会,将她削谱除族籍,再送到家庙去,叫她安心在菩萨跟前忏悔,若以后还不悔改,再做恶事的话,横竖已经跟我们无干!” 应蕊心中一惊,便叫道:“老太君!”因看应老太君阴着脸,就又回头求应兰风,道:“父亲,且瞧在我亲娘面上,饶了我这一次。” 应兰风望着她,想到方才在杨姨娘房中应蕊那一番话,她如今尚且还想着谷晏灏,以后真的又另闹出事来,别的或许不必在乎,却正如那程家主所说的,最不可忍的是,竟把怀真也都连累了。 当初因李贤淑不肯除掉秀儿,他还曾怨憎了她一阵儿,先前在程家,却仍是下不了狠心……因应蕊虽不讨喜,毕竟也是骨肉,此刻才明白“不够心狠手辣”是何意,应兰风口中不说,心里却沉甸甸地,竟甚是难过,却不是为应蕊之事难过,只为了自己的性情难过罢了。 这会儿听了应老太君拿定主意,应兰风便道:“这条路是你自个儿选的,须怪不得别人。我们纵然对你再好,你也只当是包藏祸心,如今,你自寻清净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