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两个人竟有些“相敬如宾”之意了。 两个人对面儿坐着,默默无言地又吃了会儿,果然外间又送了一道“乌鸡天麻汤”,一道“淡糟香螺片”,并一道“腊味合蒸”。 怀真看送了这许多,便笑道:“哥哥竟怕你吃不饱,特意叫人又送这许多来,你快些放开了吃,免得都浪费了。” 小唐扫她一眼,他虽然忙碌半日,果然有些腹中饥饿,然而因怀真在前,那种饿反而淡了,便笑道:“是么?只可惜我最爱吃的不是这些。” 怀真当了真,便问道:“你爱吃什么?说来我竟还不知……你且告诉我,以后我也知道了。” 小唐笑而不语,此刻送菜进来的恭喜听了,便插嘴说道:“三爷想吃什么?只管说就是了……只因方才佩哥儿跟二奶奶说了您来了,二奶奶才特意又叫多上一道菜呢,倘若有想要的,可务必说呢?” 小唐才道:“不必了,这些都够了,我不过是玩笑呢。” 恭喜闻言,识趣退了,怀真见他欲言又止,便不理论,只道:“是了,你可要喝一杯?” 小唐看着她问:“使得么?” 怀真道:“方才哥哥在的时候,本是要喝,又怕娘看了不喜欢,才没有拿酒,你喝倒是不妨事的。” 小唐问道:“为何我却不妨事?” 怀真掩口而笑,心中想起李贤淑唤小唐“毅儿”之时那情形,却不回答。 小唐只是追问,怀真已经叫人拿酒来,又亲手给他斟满,小唐见她如此体贴,已经未饮先薰,便道:“多谢娘子。” 怀真笑道:“快吃喝罢,免得在这儿饿瘦了。” 如此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两人才都停了,丫鬟便上来,把杯盘撤去,又奉茶上来。 怀真漱了口,又洗了手,便起身进了里屋,小唐亦漱口洗手后,见她进内,就也跟着入内来。 怀真惦记着唐府内事,便问小唐道:“是了,你过来这边儿,可跟太太说过了?免得太太空望,又担忧呢。” 小唐道:“已经叫人回去说了,你放心便是。” 怀真点头,便在琴桌边儿坐了,想了会儿,便又道:“饭也吃了,天色不早,还是快回去罢。” 小唐不答,只是四处张望,昔日他来此,总是心怀忐忑,无心细看,何况也只顾看她去了,如今再来,滋味两样,因此便放纵心意,认真看了起来。 怀真见他只顾走到书架跟前打量,便催道:“跟你说话呢,如何不答?” 小唐看了会子,心中却已在盘算,听了这话,就回头道:“我忽然想起来,后天便是张珍那小子的成亲之日,你明儿才回去,只怕仓促了些呢?” 怀真笑道:“有什么仓促的,又不是我当新娘子……”说到这里,便低了头,停了停又道:“左右衣裳等都是现成儿的,不必格外忙碌。” 怀真说到这里,忽明白了小唐此刻提起张珍亲事的用意,不免又忍笑,道:“唐叔叔,我应了在家里住三日的,你别又乱想了。” 小唐见她已经明白,便笑着叹道:“我如今才知道,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思。先前竟只觉荒谬轻狂呢。” 怀真闻言,便转开脸去,小唐走到跟前儿,又仔细凝视怀真,对上她乌浸浸的双眼,便低低问道:“这两日里……可也有想过我呢?” 怀真心头一跳,垂眸道:“不曾想。” 小唐眼睛微微眯起,越发细看她,又问道:“当真不曾?” 怀真道:“骗你做什么,不曾就是不曾……” 小唐见她虽是一口否认,然而回答之时,唇角微挑,竟是一丝难以掩藏的笑意,小唐便知她口不对心,因又近前一步,抬手在腰间一握,竟将她轻轻地抱了起来。 怀真慌道:“是做什么?” 小唐却顺势转身,便坐在她的琴桌之后椅子上,把怀真拥着放在腿上。 怀真又是心跳起来,便压低了声儿:“你又要胡闹了不成?这不是在府里……人多眼杂,你可叫我做不做人了呢?” 小唐将脸凑到她的颈下,深深地嗅了一嗅,只觉得幽香沁涌,神魂才得了圆满似的。 小唐便问:“当真没想过我?” 怀真心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