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怀真才方有些知觉,慢慢睁开眼睛,果然双眼懵懂,眸中却尽是泪。 小唐忙问道:“是怎么了,做了噩梦么?” 怀真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又转头四看了会儿,伸手揉了揉眼睛,喃喃唤道:“唐叔叔?” 小唐点点头,便要扶她起来,道:“我在呢,又做什么噩梦了?” 怀真只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忽然泪如雨下,竟蓦地坐起身来,张手将他抱住。 小唐大为意外,只好安抚道:“不怕,不过是做梦罢了。” 怀真趴在他肩头,泪落气噎,哽咽说道:“不是做梦,明明是你……你不理我、不认得我了。”说着,差点放声大哭。 小唐睁大双眸,半晌才笑道:“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会不理你的?” 怀真却不再回答,只是死死地抱着他。 小唐心中虽然愕然,又见怀真如此情形,不免有些心疼,然而听她说了这句,又是如此惊慌着急似的抱着自己……他心中反而高兴起来:若不是着紧他,她又怎会做什么“他不理她”的噩梦?又怎会因做了区区噩梦而一反常态地抱紧自己? 因此小唐心中反而欣慰,便笑说:“真真儿是个傻丫头,明明是你每每冷淡我,不理会我,反说我不理你呢?岂不是恶人先告状?” 怀真因醒了,又哭了会儿,此刻心神稍微安定下来,闻言一时破涕为笑,却仍是抱着他不放,竟像是一松手他就不见了似的。 小唐心中一动,便握着她的腰,把她抱开,怀真才缓缓地松开搂着他脖颈的手,小唐仔细看她,却见双眼发红,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人,更是一番风情。 小唐凝视着她,便叹了声,轻轻念道:“思君即幽房,侍寝执衣巾。时无桑中契,迫此路侧人。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可还记得这一首?——怀真果然……是个口是心非的丫头呢?”说了一句,心荡神驰,便亲在唇上。 怀真听他念这首“定情诗”,便想到当日在平靖夫人府内的光景……当时因被他话语打动,她思来想去,一夜过后,终究才下定决心,就叫进宝送了那攒缨玉佩给他……彼时吉祥还不解其意,不料他果然是一清二楚。 他果然是跟她“心有灵犀”的,然而,怀真思及方才梦中,那人朱颜依旧,然而发鬓微白,面无表情,在看她之时,眼神冷然,隐隐有拒人千里之意。 那一刻,竟叫她的心绞痛不堪…… 此即,察觉他吻过来,犹有几分不真切之感,忍不住便微微扬首,唇略微翕动,似渴望一般小心迎合,仿佛如此,才能驱散先前那股凉意痛意。 小唐察觉怀真竟有所回应,心中大动,当下再无犹豫,一径细细吻着,一边儿长指微动,便把她中衣的系带悄然解开。 怀真只是一颤,手垂在身侧,微微握起,却终究并不曾出言制止或者有什么抗拒之意。 小唐的心狂跳,缓缓将中衣褪了,目光紧紧看着她,从那兀自带泪的面上往下……再忍不住,便倾身亲了过去。 这一番缱绻,不知不觉,从寅时刚过,到寅时之末。 期间丫鬟们进来几遭儿,本是习惯了,要伺候小唐早朝的,谁知见床帐垂着,里头幽音细细,娇喘微微,众人是这般情形……都掩面退了。 这一日,却是小唐为官以来,破天荒头一次“缺了早朝”,幸而他人缘从来极好,虽不曾递假,礼部尚书齐缘见他未到,却早给他编了个理由,吏部之人自也明白,大家伙儿齐心协力,替他轻轻地遮掩了过去,成帝那边儿自然也不理论。 ☆、第 197 章 且说只因小唐从来规谨自守,朝政之上也从不疏忽,这一次缺列早朝,众人虽不言说,心里都是各自震惊,不知原因的。 早朝散了后,熙王便来问齐缘道:“唐侍郎是怎么了?” 齐缘知道他素来跟小唐交好,便笑道:“不敢瞒着王爷,微臣实在也不知他如何了……只是怕皇上跟前儿不能交代,才说他早递了假呢。” 熙王笑说:“我道是呢,没听说他近来有什么要紧事儿……或者头疼脑热的,倒叫我莫名诧异。” 齐缘也连连点头,道:“说实话,微臣心里也是疑惑着呢,究竟不知是什么原因。” 熙王思索了会儿,道:“不碍事,本王即刻就去看一眼,若有什么了不得的,就派人跟齐大人说一声儿,如何?” 齐缘笑道:“那敢情好,多谢王爷了。” 两人道别之后,熙王骑马往唐府而来。 门上一问,小唐果真在府内,熙王抬步往内,有丫鬟接了,便陪着往内而行。 熙王因问道:“你们三爷今儿可在家么?” 那小丫鬟道:“回王爷,正是的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