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佩笑道:“我也正是这么觉着,先前他一进门,先看怀真妹妹,又特特挨着坐到她身边而去……只是……” 张珍问道:“只是什么?” 应佩琢磨着,道:“只是妹妹仿佛有些淡淡的呢?” 张珍想了会儿,便失笑,因说:“妹妹素来脸皮薄,大概是才新婚了……因此仍有些害羞罢了。先前跟太太一块儿对着我们,岂不是很好的?” 应佩点头道:“有些道理。” 两人走到半路,应佩便说道:“大元宝,我要去部里一趟,咱们先在这儿别过罢?” 张珍应承,两人因此便分道扬镳。应佩却直往户部而去。 应佩到了户部,一问门上,郭侍郎果然仍在,应佩便入内找寻郭建仪,在内室见了,便上前行礼道:“小表舅。” 郭建仪把手中的卷册放下,说:“这是回来了?” 应佩点头,见左右无人,便道:“我拉着大元宝一块儿去的,瞧着妹妹倒是很好,后来唐大人回来了,又说了会儿话,还要留我们吃饭呢,因不敢受,就回来了。” 郭建仪思忖了会儿,道:“怀真一切如常?” 应佩仔细想了一想,答道:“如常,瞧着虽比先前越发娴静端庄了几分,然而说话仍是温柔和婉,并没什么异样。” 郭建仪便不再做声了,应佩打量着他脸色,试探着问道:“小表舅,你……为何特意叫我去看望怀真?可是……有什么事不成?” 郭建仪才一笑,道:“并没什么事,你不必多心,只是……我觉着怀真年纪尚小,去了别人家里,怕她孤单,故而叫你们过去陪陪她就是了。” 应佩闻言也笑道:“这倒是的,我们走之时,妹妹果然也叮嘱过,叫以后常常去探望呢……小表舅你若是去,妹妹见了,必然越发高兴。” 郭建仪微微一笑,便垂了眸子:他倒是想去,奈何……如今竟是瓜田李下,十分不便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应佩便告辞去了。郭建仪送他到门口,才又缓步回来。 原来,郭建仪也曾听闻夏太医被请入唐府之事,而夏太医为人,是最擅长各种女子病症,加上医术精纯,为人风趣,因此很为后宫娘娘们喜欢。 虽然又听说是为了唐夫人看病,然而若是给上了年纪的人……为何不去请任太医?京城内一些老诰命之类的有些病痛,惯常用他的。 想到怀真成亲当日那般举止,而唐毅偏是那样心机深不可测的人……郭建仪不由担忧,因此才叫应佩过去走了一趟。 如今听应佩这般说,郭建仪心头微定,回户部里坐了会儿,却有些无心看公文,垂眸出神。 忽然便想到怀真大婚那日,他身为陪送,一路亲送她到了唐府……两个人在堂中交拜天地,他坐在旁侧,当看到怀真脚下一栽之时,他几乎就站起身来去扶,然而小唐却早把人抱住了。 彼时,幸而众人都看着小唐两个,是以并未留意此处,郭建仪手抓着吉服,才又缓缓地坐稳了。 待小唐把人抱起入洞房去,熙王在旁因笑说了声:“必然是新娘子等不及了,竟先钻到新郎官儿怀里去呢。”众人大笑。 满堂热闹,那一片喧笑声中,只他坐在人群之中,恍若失神。 将晚时候,郭建仪回到府中,自先去给郭夫人请安。 郭夫人见他回来,便道:“你且坐,我有件事要同你商议。” 郭建仪便落了座,因问何事。郭夫人笑看着他,道:“你如今年纪很不小了,总是孤家寡人一个,竟要到几时呢?总也要好生打算打算才好。” 郭建仪垂着头,只道“是”,郭夫人摇了摇头,道:“你不要总跟我拖着……我这把年纪了,你妹妹都出嫁这般久,你眼看都要当舅舅了,却还不能成个家,又算什么?竟要让我等到几时呢?” 郭建仪微微蹙眉,便轻声说道:“母亲,这种事自也急不得的。” 郭夫人道:“如何急不得,你成了亲,再有个一子半女,反而要喊你的外甥们哥哥姐姐,竟像是什么话了。实话跟你说,今儿又有人来说亲了……” 郭建仪早料到如此,一声也不言语。 郭夫人唉叹几声,道:“你也不问是什么人家儿?罢了,我便直说了……是肃王府的人,这肃王府内不是还有个郡主么?如今正好儿是年纪了,这来人说她生得貌美,性情又温柔,很是配你。” 郭建仪双眉越皱起来,道:“母亲,妹妹嫁了熙王爷,肃王跟熙王两个从来不甚对付,这若是肃王的意思,自然是要拉拢我了,若真个儿娶了,将来可要怎么办才好?” 郭夫人点头道:“我也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