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玲便对李贤淑道:“外头都说姐姐不许姐夫纳妾,什么善妒之类的……说的很是不堪,叫我说,似是姐夫做那样的大官儿,又是那种大家出身,三妻四妾本也是平常,姐姐倒是看开点才好,别闹得太不像了。” 李贤淑听了这混账话,并不理论。 巧玲因为素来被李贤淑压了一头,此刻又见她似不肯听自己的话,未免更高声道:“姐姐倒也好生听听呢,别人虽然说你,未免也把我们的名声也带出来……竟还有些人连我也说上了,说我也善妒,家里那两个老货每每因此呲我……这又是从哪里说起?” 李贤淑听了这话,顿时忍不住,便竖起眼睛,骂道:“什么说我说你?倘若有人这样说我,你就该狠狠地骂回去,怎么也反倒跟着别人来数落我?这可是当姊妹的?且你也知道,你姐夫当的是大官,他是大官,才显得我的名声不好,你家里的又是什么芝麻绿豆官儿,怎么也好跟我相比?你竟有脸在这里牵扯我!” 李贤淑从不肯当面跟巧玲撕破脸,今日本是因心里窝火,见姊妹们都到了,说点儿闲话开开心倒是好,不料巧玲偏火上浇油,当即才忍不住发作起来。 不料巧玲听了,紫涨了脸,便也跳起来,道:“你做的有不对的地方,我当姊妹的说一说,也是一片好意,何必反这样嚼口?哼,姐夫如今的确是大官儿,故而我也是因此才劝你的,好好地挽住姐夫的心才是正经,倘若你不听这金玉良言,赶明儿真个儿休妻了,且看你还能不能如今日这般说我?却不知道要往哪里哭去!” 李贤淑更且火大,指着鼻子骂道:“可见你是巴不得我被休了,故而今日连这话也说出来了。只怕你不是忧心我是不是被休,只是担心以后官场上没了个依仗的人罢了!” 巧玲闻言,也是火冒三丈,便道:“亲戚里有些关系,互相带挈带挈又如何?又没有让你们带挈我们也当个什么侍郎、尚书的!何况我上回求你,你可答应过?我还没开口呢,便恨不得一脚踹了我远远的!” 李贤淑道:“你是没有开口,但是陆波呢?你当我不知道呢,他私底下求着你姐夫说的那些话,倘若不是因为这个,他怎么竟调职到京内去了?天上掉下来的不成!你还好意思跟我在这里叫嚷,我今日索性跟你说明白,我被休了也就罢了,横竖以后你们再找别的大腿抱去,我若是不被休,你且等着,我叫你们家的哪里来的,还自回哪里去!” 巧玲一时色变,待要在甩两句狠话,又不敢,生怕李贤淑当了真,待要忍,又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美淑跟爱玲见已经吵闹的如此绝情,纷纷来劝,又拉着巧玲,巧玲碍不下脸,仍嘀咕道:“你们都听听!这哪里还有些姐妹的情分?” 李贤淑瞥着她,冷笑道:“你数落我的时候不念姐妹情分,我说你几句,你就说起姐妹情分来了?合着只有你打别人的份儿,别人碰你一根头发,就是撒泼了?” 美淑拉扯着,巧玲便顺势退了出去,李贤淑兀自对外头说道:“你给我听好了,你倘若是个贤惠人,你趁早儿快给你家陆波找个三妻四妾去,也好显出你贤惠的名头来,只怕贪多嚼不烂,到时候哭的不知是谁!” 如此狠骂了一阵儿,心里反好过了些。爱玲便悄声劝道:“三姐姐本是个没见识的浑人,大姐做什么跟她动真气呢?气坏了自己便又如何?” 李贤淑咬牙道:“先前因我是家里最大的,又怕在家吵嚷,不免让娘难受,叫外人听见了且又笑话咱们姐妹不睦,于是只处处忍让,谁知竟是忍让太过了,便纵的她不知高低,以为自己是天字头一号的人物,人人都合该对她低声下气,真真儿是狂的不成个样子!” 说到这里,又狠狠地啐了一口,道:“这且还是你大姐夫有这等官职,倘若没有这等官职镇着,她岂不是要把我踩到泥里去了?如今我不跟她大闹一场,她还当我忍着她是应当的呢!呸!” 爱玲忙捧了茶水来给她消气,李贤淑胸口起伏不定,仍回头对着窗户道:“人敬我一尺,我才敬人一丈,你若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当你是什么东西!” 如此着实大闹一场,巧玲便呆不下去,即刻含怒带恨地匆匆走了。 不料李兴听了,便回来也念叨了几声,又安抚李贤淑道:“大妹妹不必动怒,且安心住在家里养身子要紧……当哥哥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