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手中且举着一物,花朵玲珑垂首,宛若含笑,正是一枝子的垂笑君子兰。 应怀真大为意外,眼睁睁看着,熙王走到跟前,把那一枝花向着她面前一擎,如握着一面得胜之帜,笑道:“如何,我替你讨了来,你可拿什么谢我?” 应怀真睁大眼睛,这才明白熙王方才不随着他们离开,竟是为了这个,心中又是感激,又是……便屈膝道:“多谢王爷。” 熙王叹道:“仅此而已?” 应怀真道:“不然王爷又要什么呢?” 熙王看了她片刻,举手把那一支垂笑君子兰放在小内侍手中的篮子里,才忽然又说道:“是了……差点忘了,怎么本王听说,你那小表舅向你求亲了呢?你可答应他了?” 应怀真见他屡屡提她的亲事,委实头疼,便只道:“我年纪尚小,并不想先理这事。” 熙王笑道:“又不是叫你现在成亲……”说到这里,两人便走到廊下,因两人说话,吉祥便后退了几步,那两名小内侍跟在最后而行。 熙王回头看了一眼,忽然说道:“怀真,上回你同我说敏丽之事……我虽然娶不了敏丽,只是……要你还是使得的,这并不是顽话。” 应怀真蓦地听了这句,又看熙王神色正经,不似先前,她不由又想起上回天成观红花檵木下,熙王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以及被她含怒甩手之后的种种反应。 应怀真很知他不能得罪,只低头温声说道:“王爷乃是人中龙凤,如皎皎日月,我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懂的野丫头罢了,鄙陋无识……更不像是敏丽姐姐等大家闺秀般知书达理,温婉可人,虽然王爷并不是说玩笑话,可我又怎能承受得起?加上先前又有那许多流言蜚语,名声也颇为不佳,王爷也要为自己着想着想才是。” 熙王听她说完,便盯着她道:“你说了这许多,无非只是一句话:你不愿意,是不是?” 应怀真越发低了头,轻声道:“轮不到我不愿意,委实是齐大非偶,高攀不起罢了。” 熙王长久沉默,缓缓地就停了步子,应怀真走开两步,却听身后熙王道:“怀真,你可不要后悔。” 应怀真心中一沉,微微地停住脚,半晌才回过身来,她并不抬头,只恭敬向着熙王屈膝行了个礼,才又起身离去了。 应怀真出了御花园,又去宫内调制司取了一些香料,成帝又赐了她一些御用之物,便出宫而去。 车行半路,应怀真因看到外头的路隐约熟悉,忽然想到一个人来,便对吉祥道:“你叫他们改道,我要去一趟凌府。” 原来自打那一夜惊魂之后,小唐跟凌景深分别把她跟凌绝两人各自带回家去,应怀真一直都未曾见过凌绝,然而想想那夜诸多情形,便知道他伤的不轻。 更加上这些日子来春晖应佩张珍等每每念叨,虽他们也常去府上探望,却因只被告知是得了风寒……除此之外其他情况竟一概不知,这三人偶然相聚每每怨念,常抱怨为何凌绝的“病”竟还不好。 应怀真因念着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却终究不知好歹,今日借着进宫的机会,便想去看一看他。 马车停在凌府门口,自有人前去通报,应怀真下车入内,走了一会儿,迎面却见凌景深缓步而来。 两人各怀心病,又各自恍若无事状,彼此见了,应怀真行礼道:“凌大人。” 凌景深一点头道:“不必多礼,来看望小绝么?” 应怀真道:“正是呢,不知凌公子如何了?” 凌景深道:“已经休养的差不多了。” 应怀真点了点头,颇有点不知跟他说什么好,正要离开,凌景深忽然对吉祥道:“我有话跟你们小姐说,你且退后。” 吉祥只看应怀真,应怀真便一点头。 待吉祥退下,凌景深才慢慢地问道:“那天,你都看见了是不是?” 应怀真脚步一顿,并未做声,凌景深转头看她,道:“你又为何……没有对他说呢?” 应怀真自然知道凌景深口中的“他”是谁。想了想,便道:“我要如何跟唐叔叔说呢?” 凌景深微微挑了挑眉,道:“既然如此,你是打算保密了?” 应怀真听了这话,垂眸想了想,问道:“凌大人,你又为何这样做?” 凌景深微微一笑,道:“你的意思是……我这样做是错极的?” 应怀真不由也看向他,道:“莫非你觉着你如此行为……竟是没有错的?” 目光相对,凌景深望着应怀真的双眼,道:“莫非你是在替他不平?” 应怀真深深地吁了口气,道:“唐叔叔当你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