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应怀真出了会儿神,怀中紧紧地抱着手炉,不知不觉又朦胧睡了。 不知多久,马车便停了,应怀真听到耳畔有人说了两句什么,接着,身子又落入那个叫她安心的怀抱,应怀真懵懵懂懂睁开眼睛,灯笼的光芒下,才把眼前的容颜看的明白。 应怀真不由唤道:“唐叔叔……” 小唐垂眸看她一眼,微笑道:“说了会陪着你的呢。” 应怀真心中微微惶惑,且又欢喜,只顾看他去了,竟没留意此刻马车停歇的所在,此地竟并非应公府,而是平靖夫人府上。 等她察觉异样的时候,小唐已经抱着她进了门,那两个侍女也悄悄地跟在身后,另外自另有人把后面一辆马车上的秀儿也接了进内。 小唐走进二门内,应怀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人在平靖府上,不由意外且又觉紧张,便道:“唐叔叔,为何不送我家去?” 小唐向着她笑了一笑,才又安慰说道:“你现在这样儿,若是此刻回去,岂不是惊着一片?你的母亲见了必然更也忧心,若问你出了何事,又该怎么回答呢?这也是姑奶奶的心意体贴,她早派了人去通知我……” 原来自从小唐离开平靖府上之后,平靖夫人此夜不寐,只坐等消息,时刻又派人出去探听可有回信。 而小唐在找到应怀真之后,便也立即派人回来送信,平靖夫人得知之后,就也立刻叫人去应公府上,只说是应怀真贪玩儿,在平靖府里的一处屋子里累得睡着了,派人细寻才终于找到。 又说应怀真因如此之故,竟着了凉,若是冒雨再颠簸返回,只怕对身子不好,平靖夫人就再多留她住几日就是了。 平靖夫人派去的人,是她身边儿最顶用的侍女阿庆,是个最能说话办事、善察人意的,平日里就连小唐兄弟们见了她,都要毕恭毕敬叫阿庆姑姑,但凡知道平靖夫人的人,便知道阿庆,十分体面。 阿庆把上述说罢,就笑道:“我们老夫人说了,虽然是女孩儿家顽皮才闹出这件事儿来,不过且瞧在老夫人的面儿上,不要生真姐儿的气才好,真姐儿在府上,倒是个妥妥当当的好孩子,都是我们老夫人照顾不当,竟叫她生了病,若就这么回来,又哪里过意得去呢?还请老太君跟各位太太奶奶们见谅,且留真姐儿在我们府里住上两日,改天我们老夫人亲自来府上赔礼呢。”说着,便含笑微微躬身行礼。 应老太君听了这一席话,哪里还有分毫不悦?忙说:“使不得!快别如此!”安品不等吩咐,就过去扶住了阿庆。 应老太君便笑了起来,便环顾周遭,道:“其实下午说人不见了,我心里就也不信的,好端端地人怎能不见了,必然是小孩子贪玩儿,指不定钻在哪个角落里睡着了也是有的……你们这些人只是不信,竟没头苍蝇般乱嚷乱吵,瞎着急起来,如今可不是知道了呢?倒是又叫平靖夫人操心了……竟该是我们去赔礼才是,哪里有让她来跟我们赔不是的呢?真真是羞臊我们呢!”说着就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应夫人陈少奶奶等都点头称是,也便跟着笑。 此刻许源便也笑道:“叫我说都怪怀真,等她回来,别的倒也罢了,老太君跟夫人必也是舍不得责怪……只是且得让二嫂子打她一顿才是呢,自打下午听说人不见了,二嫂子急得什么似的,瞧那嘴上,即刻就长了个火疮。” 应老太君笑着点头,道:“说的很是,我们虽都不舍得打她,可她娘老子打她一顿倒是使得的。” 说着又看向李贤淑,果然见嘴唇边儿一颗红肿,便叹道:“这下子雨过天晴了,你可也放了心了罢?又上什么火呢,怀真那丫头整日闷在家里,笼子里小雀儿似的,我瞧着也怪可怜见儿的,难得平靖夫人跟她投缘,索性让她在那府里多住两日,也高兴高兴。” 李贤淑原本焦心的跳脚,听了阿庆这一番话,那一颗心才又回到肚子里,心里已经念了千百次的佛祖菩萨,听了应老太君这般说,忍不住就掉下泪来,便拭泪笑着说道:“老太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