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又多嘱咐了两句,应玉却也说道:“李哥哥,听说你跟了杨烈将军,将来必然是前途无量了。” 李霍因见过她几次,知道她的性情爽快,便也笑说:“多谢妹妹吉言。” 应玉冲他一笑,道:“只是以后纵然高升了,可也别忘了……要时常过来看看妹妹们才好,别叫我们干盼着。” 李霍憨憨一笑,点头道:“那是自然的,怎么也忘不了。”说着,便同应佩出门去了。 李霍去后半晌,应玉还是望着那门口发呆,边抿着嘴笑。 应怀真也不管,自顾自地调弄那香料,又拿出攒了的花瓣盒子出来挑拣,挑拣了半晌,才听应玉幽幽地叹了口气,应怀真暗笑,只是不理。 半晌,应玉才回过神儿来,转头看她,懒懒地说道:“你弄得这是些什么?像是小孩子过家家,又像是开作坊似的……” 应怀真正掏出一个小小石臼,放了两片花瓣进去研磨,一边儿说道:“并没什么,只是好玩儿罢了。” 应玉捡了一片玫瑰花瓣,放在鼻端一嗅,只觉得清香扑鼻,不由微微陶醉,眯起眼睛道:“你可真是有心,竟收集了这许多花瓣,瞧着怪有趣的。” 应怀真看着她的模样,终究忍不住,便笑着说道:“我表哥都走了,你还不去?” 应玉听到这个,才睁大眼睛,定睛看了应怀真一会儿,道:“这话古怪,我竟是不懂。” 应怀真磨着花瓣儿,便笑端量她,道:“既然不懂,为何脸红呢?” 应玉伸手捂住脸,果然觉得两颊滚热,便道:“谁脸红……是你这屋子里太热了,罢了,我不理你了!”说着,便跳下地,匆匆跑到门口,忽然回头又看应怀真,道:“可不许乱说!” 应怀真故意便问:“姐姐叫我别乱说什么呢?” 应玉跺了跺脚,咬牙说道:“你别叫我揪着你的……”话未说完,便拔腿跑了。 应怀真在屋里听着她跑的极快,便隔着窗户,扬声笑道:“又没有狼追你,可慢着些罢了,这地上滑,摔倒了才叫阿弥陀佛呢!” 正说笑了声,便听门口有人说道:“一个人在同谁说话呢?” 应怀真一回头,便见门边靠着一个人,长身玉立,笑容温和,竟正是郭建仪。 应怀真一见是他,便叫了声“小表舅”,顿时丢开手里的东西,便跳下炕去。 郭建仪已走了过来,将她扶住道:“一日大似一日了,怎么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应怀真忙忙地穿了鞋子,仰头看郭建仪,道:“我等了你许久……”因盼了他多日,终于才来了,心情自然急切。 郭建仪心头一动,听她话语中似有委屈之意,便笑道:“我才回来,听闻你找我,便忙来了,怎么了?” 应怀真见了他,一时反倒不知从何说起,郭建仪瞧出她有些犹豫,便温声道:“不急,想好了再慢慢地说。” 应怀真听着他的声音,如吃了定心丸,垂头想了片刻,便说道:“小表舅,我有件事,看来像是强人所难了……只是仍要拜托你帮我……” 郭建仪笑说:“何必先说这些,到底何事,你说就是了,我不管如何也要替你办到。” 应怀真听了这一句,心中一阵暖意,便道:“我……我想找一个人……” 说着,就把前几日她见过的那位中年文士的模样、以及他身边儿跟着的那小童都仔仔细细地描述了一遍,然而只因她前生今世都不知道此两人的名字,因此竟连名姓都无。 应怀真说完,很是担忧,便定定地看着郭建仪。 郭建仪微微点头,面上毫无为难之色,只说:“我心里已是有数了,自会叫人去找寻此人的……是了,你说当日唐侍郎也在场?” 应怀真暗中松了口气,闻言点头。 郭建仪凝视着她的神情,缓缓问道:“为何你不叫他帮你去找?毕竟他是亲眼见过的,找起来怕是更容易些。” 应怀真听他如此问,便下意识地啃了啃手指甲,道:“我也不知道。”其实她纵然心里知道,却也是不便就说出来的。 不料郭建仪轻轻一笑,道:“那不如我来说……你觉着唐侍郎为人太过机变,若交给他做,不知会有何等变数,故而你叫我去……另外,或许,也是因为你觉着我比他更值得……托付?” 应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