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叫她从此对你如对佩少爷一般,我也放心了。” 应蕊听了这话,咬了咬唇,说道:“娘你怎么一点儿心气儿也没有呢?” 杨姨娘自然懂她是什么意思,便缓缓坐了,说道:“谁说我没心气儿的?当初前二奶奶死了的时候,人人都说我必然是要被扶正了的,我心里何等高兴……毕竟太太向来对我也极好,你爹又是个随性的人,又最听太太的话,所以以为这事必然成了。不料他考中了之后,有许多来提亲的……都是些有权有势家的小姐,唉,当下自然就把我比下去了……谁知后来,又选了她……或许这就是我的命罢了,事到如今又说什么呢?索性就随遇而安地……我如今又有你了,只为你着想就是了,只要你好好地,将来嫁个好人家,娘不管如何都是心甘情愿。” 应蕊听到这里,眼中也见了泪,便走过来抱住道:“娘……” 杨姨娘摸摸她的头,说道:“你若还肯叫我一声娘,那就听我的话,以后且不可跟她和怀真置气,一定要和和顺顺的,知道了?” 应蕊看看她娘,又看向桌上那一大包子燕窝,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 下午,杨姨娘带了应蕊,果然就把燕窝送了过去,应蕊这次倒是丝毫都未作怪,十分乖巧地站在旁边。 杨姨娘说了许多好话,李贤淑见她倒像是个真心实意的模样,面色才略见了几分好转。 杨姨娘去后,李贤淑想了一会儿,略也觉着有些可怜,想杨姨娘自成了妾,应兰风便去了泰州,他们夫妻虽然艰难,但到底一心,甜甜美美地过了这么几年,不管如何都比杨姨娘要强。 如今回了京,应兰风忽然外放,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李贤淑已经难熬的很,每每想起来都总会掉些眼泪,或许杨姨娘并不似她一样同应兰风夫妻情深……但毕竟也是独守了许多年,虽有一个应蕊,却也是不省心的,每每闹出事来,也难叫人喜欢。 李贤淑想着,拨了拨那包燕窝,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拿着放了起来。 前面有两次,一次是给应兰风炖那润喉清火的梨子汤,开始的时候因为未得,杨姨娘便熬了送来,她前脚走,李贤淑后脚直接就给倒掉了。 还有一次,是应怀真因为乱跑摔伤了唇,众人都来看望过后,杨姨娘也来了,送了一瓶子膏药,等她去后,李贤淑仍也是把药扔掉了的。 如今思来想去,因不再对杨姨娘一味地恶感,李贤淑便把这包燕窝留下了。 如此又过几日,天气转凉,应怀真因有些咳嗽,李贤淑想到那包燕窝,少不得找了出来,挑了些让如意拿去煮。 不料应怀真正从里面出来,见了问道:“娘,哪里来的燕窝?” 李贤淑道:“是杨姨娘前些日子送来的。你近来又咳嗽,熬好了给你吃。” 应怀真走了过来,拿了一块儿看了看,脸上的表情微微变化。 李贤淑见她握着燕窝,仿佛要往嘴里送似的,便笑道:“怎么了?这可不能生吃,快放下。” 应怀真正想再闻一闻,见李贤淑拦挡,便作罢,只站在旁边发呆似的。 过了会儿,应怀真才说道:“娘,我今儿不想吃这个,你明天再给我煮可好?” 李贤淑忙问:“怎么不想吃呢,早点吃早好不是?” 应怀真盯着那燕窝,又抬头看李贤淑,笑了一笑,半是认真地说:“娘听我的,明儿吃一定才是最好的。”。 李贤淑见她如此人小鬼大地,又知道她从来有主张,便只好把燕窝先收了,等明日再做。 到了晚间,应佩来请安,应蕊也来了,过后本要跟应佩一块儿走,应怀真叫住应佩,道:“哥哥,我有点功课不明白,你帮我看看。” 应蕊闻言,便只好先走了。 应佩到了里屋,就问是何功课,又赞道:“你怎么越发用功了呢?” 应怀真拉住他,却只问道:“哥哥,上回表哥来这里,说起他们学堂里的那些人,是不是有个唐家的小孩子?你可记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