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佩忙问缘故,李霍叹了声,道:“说起来,上回孟将军来了,我们瞧着他跟平常不同,像是真动了怒……临走的时候还把我们的一根梅花桩给踢坏了,样子实在吓人!以前从没见他这样,孟将军走后,他们都暗中议论,说是出了什么事。” 应佩问道:“是何事?” 李霍道:“他们并没跟我说,是我无意中听了一句……据说是西南的番邦出了事,孟将军想请缨出战……朝廷没有准……反而想、想什么来着……” 应佩跟应怀真都不由自主凝神等着听,见李霍皱眉想了会儿,道:“想和什么什么来着……跟个公主有关?” 两人听到这里,不约而同道:“和亲?” 李霍一拍桌子道:“对了,就是和亲!” 应怀真的心怦怦跳了两声,应佩道:“这怪道孟将军生气了,把好好地金枝玉叶送到蛮邦去,是个有气血的武将哪里肯咽下这口气呢……” 李霍也叹说:“总之他们私底下也都生气呢,一个个嚷着要打才好,不过有的人也说:这不过是朝廷的权宜之计,现在不适合开战,所以才用和亲的法儿。” 两个男孩儿你一言我一语,应怀真在旁听着,不知不觉就想起平靖夫人寿辰那天小唐说的那番话。 应怀真便说:“你们可听说了,和亲的话是不是会派朝廷的人过去?” 应佩跟李霍一停,应佩道:“这是自然了,都得有随行官员陪同,应该是……赐婚使吧?” 应怀真道:“那、那这次的赐婚使会是谁呢?” 李霍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却没有听说过。” 应佩叹道:“不管所派的是谁,这却不是个好差事,那番邦气候跟我们这相异,他们那奇异的规矩又多,脾气也古怪,谁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复杂情形……若打不好交道,随时都会出事,而朝廷这次用和亲的法子,自然是不想正面跟番邦打,所以必然会派一个极能干妥帖的人去……” 应怀真瞪圆眼睛,小手握拳,心中隐隐地已经知道这“能干妥帖”的人究竟是谁了。 不料李霍说道:“咱们不说这些了,横竖现在咱们也管不了,对了妹妹,你可知道我在尚武堂还遇见谁了?” 应怀真恍惚问道:“谁呢?” 李霍笑道:“是唐大人,你可记得他?” 应怀真只听到一个“唐”字,心里仍没反应过来是说谁,便没说话。倒是应佩道:“怎么不记得?这位少卿大人对怀真可是极好的,老太君生辰那日怀真有些儿身上不好,他就忙忙地去请了有名的太医过来给诊治,阖家都轰动了呢。” 应怀真这才回过神来,道:“你们在说唐叔叔?” 李霍拍手笑道:“我就猜你是认得他的,他跟孟将军交情甚好……是了,那日我跟爹去找大姑父,大姑父请我们在饭馆吃饭正好遇上他,他一见面儿就夸我是习武的好苗子……真真是个大好人。” 李霍原本性子有些内向,只因从小没什么人夸他,李兴管教的又严格。然而那一次小唐初见就夸了他几句,小唐又是那样的身份,故而令李霍念念不忘,隐隐地当小唐是他的“知己伯乐”,对他又有几分“知遇之恩”似的感激。 不料应怀真听了这句,顿时就想起孟将军在幽县时候说“唐老三说你是个习武的好苗子”的话……此时此刻正好对上号了。 难为那日应兰风在书房百般地试探,小唐总是不动声色、滴水不漏的……原来这件事果然正是他做的。 中午李霍便下吃了饭,才吃过饭就忙忙地要走,应佩少不得就陪着去了。应兰风跟李贤淑夫妇解开心结,依旧如往日和美。 应怀真心中有事,趴在桌上,手指把一枚瓜子拨的团团转。 应兰风走了过来,道:“今儿怎么了,你表哥来了该高兴才是?怎么中午饭也少吃?” 应怀真只闷闷地不语,应兰风笑着摸摸她的头,道:“本还想带你去唐府走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