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淑此刻也才回过神来,先问:“娘,这人是来咱们家干吗?”却又不急着等回话,只对小厮丫鬟们说:“把那带来的东西都抱进家里来!” 当下小厮丫鬟们一团忙碌,把所带之物齐齐整整搬了进家里。有那些没散的邻居见如此气派,一个个咬舌啧啧,又惊又叹。 徐姥姥一左一右,拉着应怀真跟李霍进门,应怀真回头看一眼巷口,见孟将军已不见踪影,唯有他方才说的那句话还在耳畔:“唐老三真没说错……” 当时众人都慑于孟飞熊威势,惊心动魄的,并没在意这一句,独应怀真记得真切,一颗心怦怦乱跳,心想:“会有这么巧么?孟飞熊说的唐老三……是不是我昨儿想过的那个人?” 然而如果真是那个人,这发生的一切倒的确能说通了:小唐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或许他为了避嫌,所以自个儿并不出面,却通知了跟此案有关的孟飞熊,他知道孟飞熊嫉恶如仇,绝不会纵容家族子弟胡为。果然如此一来,竟比他自己插手更直截了当。 从孟飞熊口中所提的那一句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也非比寻常。 只不过若真是他的话,无缘无故他做什么要暗中相助?想到上次肃王的事,莫非仍是对应兰风有什么“居心”不成?应怀真咬着手指,想了半天,忽喜忽忧,不知不觉指甲都给咬秃了。 ☆、第 44 章 应怀真正琢磨这事儿是不是唐毅暗中使力,却听耳旁有人说:“妹妹,尚武堂是个什么地方?” 原来是李霍跑来,挨在她身旁坐了,眼巴巴地问。 应怀真笑看他一眼,道:“舅妈教训完了你了?有没有打你?” 李霍摸着头笑道:“不曾打,只骂了几句,叫我以后不许再偷跑了。我也记下了……你只是快跟我说说,这尚武堂是什么地方,好不好呢?” 应怀真听他问,却低下头去,并不回答。 李霍着急,便催着又问。 半晌,应怀真才对他说:“这是京内一些勋贵子弟学武的地方……不过也不单单是学武,还能读书的,就只是武学上的教习比别的地方更强些……”其实用“更强些”来形容并不真切,这应该是大舜最顶级的武官学堂。 李霍听了,果然悠然神往,呆道:“我去可使得么?” 应怀真垂头想了会儿,问道:“你心里是想去的?” 李霍又挠挠头,道:“大将军那样威武,我若去了,将来是不是就也能变成他那样的人?” 应怀真听了这话,心里不知怎地,就有些不太舒服……可是细想想,却又毫无道理:这分明是一件好事来着? 一来,给孟飞熊这样有权有势的人看中,这是李霍的造化,二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那尚武堂的,若不是孟飞熊说,以李霍这样的出身,恐怕连尚武堂的门儿都摸不着。 再者,应怀真细细地想了想孟飞熊此人,却发现自己竟对他毫无印象。 可是虽无印象,却从他的行事来看,此人竟是个性烈如火的好汉,李霍若有他为靠山,岂不是天上掉下宝来?白捡的运气? 但虽然有这以上的种种理由,应怀真心底却始终犹犹豫豫的,总觉着不踏实。 她仔细琢磨原因,却找不出什么原因,只是一种莫名而生的感觉。从在马车里第一眼看见孟飞熊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不是很妙,甚至想到他的名字,心都会无端绷紧,隐隐地似是……恐惧? 这真真是怪异极了。 应怀真无奈地捶了下额,每当这时候,她都会后悔前世为何没对周遭的事多留心些,曾经她身处的其实是大舜所有争斗的漩涡之中,若要稍微留心些,恐怕没有她得不到的消息,没有她不知道的人。 可偏偏给保护的超然物外,她自己更加自得其乐,所知道的外间的事简直少得可怜,最精通的却无非是插花,煮茶,诗词功夫,以及梳妆打扮,仿佛整个大舜只有她跟凌绝两个人,而她的世界充斥的都是他们两的喜怒哀乐。 现在回想起来,真恨不得回到那个时候,把那时候的自个儿掐死! 应怀真抱头不语,李霍却急不可待,推她的肩膀,不停地问:“妹妹你说我该不该去?你怎么不说话?” 应怀真被催的没法儿,只好打起精神来,道:“你自己想不想去?再者,你跟舅舅舅妈商议一下……再问问姥姥,看看他们是怎么想的,若他们都答应了你自己又乐意……那就去罢了。” 李霍听了这句,喜不自禁!嗷嗷叫着,竟然一刻也等不得,跳起来便找李兴问去了。 且说李贤淑起初以为孟飞熊是来找麻烦的,见他把孟家小子毫不留情地打跑了才心安,等进了门,徐姥姥说起来,原来孟飞熊是来看李兴的。 李兴原本是个能打的,虽然从小没得什么名师教导,但自保却是无碍,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