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县最为严重,等本官查兑无误,赈灾粮饷便会分毫不差地送往泰州县,还请应大人多多留心操持了。” 应兰风听了此话,三魂六魄恍恍惚惚,只能强自镇定,应了一声:“是……多谢大人。”见他面上并无愠色,复大着胆子问道:“不知……御史林大人可在?” 王克洵笑道:“林大人前日便已离开了。” 应兰风一个恍惚:“已离开了?” 王大人道:“正是的呢。”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见他生得宛如临风玉树,斯文儒雅,因为脸色泛白,更见冰雪之姿,王克洵眼底的笑意越发明显,一点头,转身便欲走开。 应兰风见状忙唤道:“王大人留步,敢问……”略微迟疑,便道:“敢问林大人身边儿,是否有位姓‘唐’的少年同行?” 王克洵略略一怔,便仰头笑道:“这说的必然就是东海王家那位三公子了。” “东海王”三字入耳,应兰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王克洵往前一步,低声笑道:“应大人也是京内的出身,怎么竟忘了曾尚过公主的‘东海王’唐家呢?”微微一笑,举步离去。 直到散会,应兰风整个人还如在梦中,跟他相识的岷州县令上前,道:“应兄大喜呀,竟深得王大人青眼!” 应兰风只得苦笑:“我实在料不到竟会如此。”本来正好相反,还以为是大祸临头了。 岷州知县也松了口气,叹道:“的确,咱们这些人如今能平安无事实属不易,连知府大人都斩杀当场了,这真是……” 应兰风惊道:“斩杀当场?” 岷州县令越发小声,道:“我来得早,听得多一些,据说知府大人察觉林御史要问罪,所以想先下手为强……”他做出一个横刀的手势,让应兰风倒吸一口凉气:“他竟然敢如此?” 岷州县道:“可不是么?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林御史的命,他哪里就会那么容易被……才一动手,反被林御史身边的一名少年杀死,听说场面实在是惨烈惊人……咳咳!不过,知府大人之所以如此,恐怕也是仗着肃王的势力,若真给他得了手,他也不至于会死,怕他也是想孤注一掷搏个鱼死网破……可不料铁骨御史便是铁骨御史,谁能撼得动呢。” “那名少年……”应兰风听得呆呆地,脑中浮现小唐总是温和的脸容,一时难以想象此种说法,忽然道:“是了,知府大人曾是肃王心腹,林御史竟这样果断地把人杀了,岂不是得罪了肃王?” 岷州县道:“谁说不是?这下子肃王还不知会怎么样呢,林御史的处境只怕更为凶险,两方势必会有一场恶斗,然而这也跟咱们没什么相干了。” 应兰风的脸白一会儿青一会儿,不听这些话还好,听了之后,这份感觉就如同在高举起来的钢刀底下走了一圈儿,那雪亮锋利的刀刃上还滴着血呢,他现在能活着,又哪里是一个“不易”可以形容的。汗把中衣都湿透了,走出府衙大门,风一吹,后背处一片冰凉。 天高云阔,风有些冷,然而那股凉意却叫人顿生一种再世之感,应兰风精神一振,匆匆跟相识告别,翻身上马,急急打马往泰州赶回,谁知才行半道,就见前方有一人也急急而来,竟正是家奴进宝儿,应兰风不知何事心头一紧,忙迎上前去。 ☆、第 18 章 应兰风忙叫进宝,进宝老远也看见他,赶紧翻身下马,应兰风问道:“你为何在此,莫非家里有事?” 进宝儿道:“大人莫急,家中无事,乃是大姐儿吩咐小的赶去府衙的。” 应兰风奇道:“你说什么?怀真叫你过来?” 进宝点头道:“正是,自打大人走了,大姐儿叫如意姐姐唤我,给了小人这个东西,让我带着上府衙,若大人无事则罢,若大人有事,就拿出这个东西来,跟一位姓唐的爷们儿说……大姐儿的心愿已经有了,他自然懂得是何意思。” 应兰风呆呆怔怔,无言以对,接过进宝手中之物细看,正是林沉舟送的那印章。 进宝挠头道:“小人虽不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大姐儿很是一本正经,小人不敢违背,就只得来了。” 应兰风紧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