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架式,笑着伸手过去拍了拍林如稚的手,连他俩为什么吵架她都懒得问,只道:“俗话说,天上下雨地上流,小夫妻吵架不记仇。这会儿你烦恼着,等过个几天,你自己都会觉得这吵架的理由好笑了。” 林如稚垂眼看看珊娘仍握着她的手,又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笑道:“姐姐说的是。”又道,“我们原也没吵,就是……”她顿了一顿,忽地一挥手,笑道:“大概是我多心了。” 仿佛珊娘的劝慰真的起了作用,不一会儿,林如稚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开朗。珊娘便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却再没想到,后面竟兴起那么大的风波。 二人对完了账,从账房里出来时,五太太和大公主已经带着袁霙从后面回来了。 珊娘出来之前,袁霙正坐在五太太的怀里,自顾自地低头玩着大公主给他的玩具。不管大公主和陆夫人如何逗弄讨好着他,他只在他感兴趣的时候才偶尔抬一抬眼。可珊娘的身形才刚一出现,他立时就发现了,然后跟条小泥鳅似的从五太太的膝上滑下去,一下子就扑到珊娘的身上,这才表现得跟个一岁小孩儿似的,哼哼叽叽地抬着一条腿,一副想要往他娘身上爬的模样——竟是一下子就从不理人的高冷宝宝,变身为一个离不得娘的小屁孩儿了。 珊娘抱起他后,林如稚便逗着袁霙道:“我带了桂花糕来。可要?” 别看袁霙生在北方,却是标准的南方人口味——嗜甜。 小家伙先是歪头看看林如稚,然后抬头看看他娘,见他娘没有任何表示,这才如恩赐般地一点头,轻吐出两个字:“好吧。” 顿时,在场的众人都笑开了。 众人正笑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争执吵闹声。珊娘抱着袁霙跟着众人出去一看,只见院子当中,姚五姑娘姚桃拿着根长棍,竟耍了个枪花,以棍尖抵着一个戎装青年的胸脯。 那青年低头看看胸前的棍尖,一抬头,怒瞪着姚桃:“你什么意思?我都不认识你!” 珊娘这才惊讶地发现,这戎装青年竟是她哥哥,侯瑞——侯瑞于春天时通过了京城讲武堂的考核,如今正在津沽港的军舰上实习着,竟已经半年不曾回过家了。今儿他是难得得了半个月的探亲假,人才刚到京城,便带着给袁霙的礼物去看他的小外甥,却不想珊娘母子竟不在家,所以他这才找了过来。 “瑞哥儿?!”五太太也是一阵惊讶。 “太太……” 侯瑞才刚说了两个字,姚桃怒喝了一声,“你竟不认识我?!”手里的木棍一挑,竟又向他袭了过去。 果然这一年来侯瑞没有白白浪费光阴,只见他腰一拧,极灵活地避开姚桃的棍尖,一边躲闪着一边皱眉道:“这位姑娘,你能不能讲一讲理?!我不是闯空门的歹人……” 说话间,二人早交手了四五个回合,直惊得珊娘和五太太以及大公主等人全都呆在那里一阵不知所措。最后还是侯瑞见这样躲闪不是法子,便叫了声“得罪”,忽地猫腰钻进姚桃的棍影里,拿肩一撞姚桃。姚桃虽然棍法不错,可到底是个女孩子,力道哪里比得过侯瑞,立时一个立足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侯瑞又一时心软,及时伸手拉住那根棍子,这才避免了叫她当众出丑。 姚桃丢开棍子,一抹额头的汗,叉着腰对侯瑞道:“功夫不错。” 侯瑞:“……” 珊娘赶紧抱着袁霙过去拦在这二人中间。想着侯瑞一向是个莽撞的,不管他到底为了什么挨打,大概十有八-九是他做了什么失礼的事吧。于是她不客气地瞪了侯瑞一眼,然后才回头问着姚桃:“姚姑娘,这是怎么了?我哥哥可是哪里得罪你了?” 侯瑞立时在她背后不满道:“怎么可能?!我都大半年没在京城了,这才回来。再说,我又不认识她……” “你不认识我?”忽然,姚桃往旁跨出一步,绕开珊娘,直直顶到侯瑞的鼻尖前,盯着侯瑞的眼道:“你再仔细看看,你可认得我?” 侯瑞被她这突兀的举止惊得赶紧后退一步,姚桃却不依不饶地跟上一步,仍那么紧紧顶在侯瑞的鼻尖前。 侯瑞一边往后仰着身子,一边被迫看着她,然后硬挤出一个笑道:“姑、姑娘,恕、恕我眼拙,没……想起来……” 姚桃盯着他看了两瞬,忽地一阵泄气,后退一步,道:“你竟真不记得我?” 侯瑞眨巴了两下眼,又仔细看她一眼,然后憨憨地摇了摇头。 姚桃顿了顿,脸色一阵变幻不定。紧接着,她忽地又是一挺胸,再次逼到侯瑞的鼻尖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