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回来对珊娘道:“看来后面那棵玉兰树的枝条要修了,这都碰到窗户了。” 虽然鼻塞得难受,珊娘仍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又过了两天,珊娘的感冒还没好,袁长卿那边却不知为什么,竟忽然要提前出发了。 临出发前,袁长卿来府里辞行,于是,便是这会儿珊娘仍鼻头红红的,也不得不出去见上一面了。 姗姗来迟的珊娘来到厅上时,袁长卿正背着手站在条案前耐心等着她。见她进来,二人相互对瞪着眼一阵默默无语。半晌,他才开口道:“你的病,好些没?” “还好,就这样。”珊娘哑着声音道。 “咳嗽吗?”袁长卿问。 “还好,不咳。” “嗓子痛吗?” “有点。” “发烧吗?” “不发烧。” “鼻塞呢?” 珊娘:“……” 她叹了口气,指了指那座椅,然后转身挑了一处坐了,抬头道:“我嗓子疼,长话短说好吗?” 袁长卿看着她沉默了一下,道:“那天,其实我的话没有说完。我该问一问你的想法的。” 便是他语焉不详,珊娘也知道他的所指,然后暗暗叹息了一声。 经过两天的缓冲,那最初的震惊如今已经渐渐平息下去,甚至连被他的表白所激起的激愤,也已经渐渐散去。诸般激烈的情绪散尽后,珊娘才开始正视自己和袁长卿之间的事。 直到他说出她前世期盼了一辈子的那两个字时,她才发现,前世于她,果然只是一个梦。如今回首当初,她甚至觉得,前世时的她未必是真喜欢袁长卿这个人,更多的,许她只是喜欢上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他的表白,像是圆了她的一个梦,却也终于叫她明白,那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梦。她不敢说若是前世时袁长卿这么跟她说,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至少,如今她感觉她终于是揭过去了这一幕,前世,于她来说,真正地画上了句号。 而,在过去画上句号的同时,她却也发现,对于这一世的袁长卿,似乎她并没有她所以为的那样无动于衷…… 这一世,她对他的了解远胜于上一世。而越是了解他,她便越是克制不住自己对他的欣赏……但,便是欣赏他,她仍然那么清醒地认识到,他与她之间的距离。这一世,她从来没想过,她与他之间会有什么可能,却不想,他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注意到了她,且还……心悦她…… 是的,她不讨厌她,甚至也能想像着怎么嫁给他,但…… 但这却并不代表,她能坦然接受他…… 如果此时问她怎么看袁长卿…… “我……”她犹豫着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该怎么想。”、是的,她很迷茫。她对袁长卿没有恶感,但也没到那种特别的好感,他与她,只是一个曾有过特别关系的……勉强算是老朋友吧…… 她的迷惑迷茫,全都落进了袁长卿的眼里。他飞快看了一眼在廊下立着的三和五福,然后走到珊娘面前,低声问着她,“那你讨厌我吗?” “当然不。”珊娘抬头看着他。 这是实情。袁长卿从她的眼里看到了答案。于他来说,暂时这样也能满足了。于是他对着她微微一笑,道:“眼下这就够了。我的要求不多,我只想叫你知道我的想法。至于你的想法,你可以慢慢理清,我们不着急。” 他说着,转身走出厅外,没等珊娘好奇探头看出去,他又转身回来了,且手臂上还架着他的那只海东青。 “我这次要出门很久,”袁长卿道,“要去的地方也很多,不方便带着它。你能帮我照顾它一下吗?” 珊娘一怔——叫她……照顾这么一只猛禽?! 直到看着她瞪得溜圆的眼,袁长卿才意识到他这要求的荒唐。他不禁一阵发窘,忙又道:“也不要你怎么照顾,我会留人下来照顾它的,你只要……你只要……我的意思是说……” 亏得一向条理分明的袁长卿居然也有编不出借口的时候。 但便是他编不出理由,作为曾为情所困的过来人,珊娘觉得她大概能够明白他的心思——她想,他许只是希望他能给她留下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以便于她能经常想到他…… “行,我帮你照看着。”她也不为难他,干脆地应道。 袁长卿的眼蓦然一亮,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