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珊娘一阵欲言又止,然后忽然很是突兀地说道:“妹妹放心,那些闲话我都不信,妹妹在我心里……” 他似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般,猛地闭了嘴,又看着窗外道:“妹妹到了。”然后不等马车停稳,他就急匆匆地跳下车去,一副在逃避什么的模样。 珊娘尚未有所表示,三和已经下意识攥紧了珊娘的手臂。主仆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后,三和才扶着珊娘下了车。 就跟没听到之前他那突兀的话似的,珊娘微笑着,冲那袁昶兴一阵道谢,然后就被守门的严伯给接进了府内。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内,袁昶兴的眼一阵疑惑地闪烁,然后又偏了偏头。虽然他年纪不大,但在京城也算是个资深纨绔了,常爱招猫逗狗地招惹一些小姑娘。他原以为,对付土包子似的十三儿,原是手到擒来之事,却不想这十三儿的表现竟跟他以前招惹的那些女孩儿们全都两样…… 且不说那袁昶兴,只说珊娘。走在夹巷中,想着刚才袁二的那番表演,珊娘忽然抿唇一笑,扭头一推仍扶着她手臂的三和道:“刚才你捏我做什么?” 三和看看她,笑道:“不是怕姑娘上当嘛。不过我们姑娘聪明着呢。”话音落地,那一直将落未落的雨点也跟着落了地,主仆二人赶紧提着裙摆一阵狂奔,赶在大雨落下前跑进了春深苑。 五福接出来,看着廊下溅起一朵朵大水花的雨点道:“呦,这雨可真大,亏得姑娘及时回来了。”又道,“李妈妈这会儿还没回来,怕是要淋着了。” 珊娘这才想起来,奶娘又请假回家了。 等李妈妈回来时,果然像五福所说的那样,淋得跟只落汤鸡似的。珊娘此时已经上了床,便命三和五福去帮李妈妈收拾。不一会儿,三和又上了二楼,见珊娘没睡,正撑着手臂看着她,便上前小声禀道:“身上还好,没伤,膝盖上有伤,怕是妈妈在家里跪过了。” 珊娘一阵皱眉沉思,然后问道:“可问出什么没?” 三和摇摇头,忽然又道:“对了,妈妈手上的镯子没了。” 珊娘一阵冷笑,“不用说,肯定又被那人拿去当赌资了。”说着,狠狠地一捶床,“她怎么就不肯离了那人?!” 三和叹道:“妈妈是怕人说闲话呢。老话说,舌头虽软能够压死人的。” 珊娘又是愤愤地一捶床,“只有把那些话放在心上,那些话才能压死人!可那都是些不相干的人说的不相干的话,奶娘干嘛要把那些不相干的人和话放在心上?!难道那些人在奶娘心里,竟比我们还要重要?!”——同样处于被人闲话中的珊娘实在理解不了李妈妈的想法。 自那一日后,袁昶兴便总以一种怪异的(许他自己认为是深情)的眼神看着珊娘,直看得珊娘一阵毛骨悚然,之后对他就更是避之不及了。而袁昶兴每回抓到她一个人独处时,总会那么酸不溜丢地留下几句让人很有遐想空间的话。以至于到最后,甚至都暗示她,便是她心里有别人,他对她仍是矢志不渝…… 说实话,珊娘被他的表现给弄蒙了。她实在理解不了他这么做到底在图谋着什么,便是结合着上一世,她仍然猜不出他的用意。嫉妒袁长卿?那是肯定的,前一世她就知道他一直在妒恨着袁长卿的。可他来招惹她又算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真以为她跟袁长卿之间有点什么,所以想来挖袁长卿的墙角?! ——哈哈。珊娘觉得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过了端午,便到了梅雨季节,整个梅山镇都笼罩在一片水雾迷蒙之中。有时候偶尔放了晴,不到晚,肯定又要飘点小雨。等珊娘由着袁昶兴想到袁长卿时,才发现此时已经是五月中旬了,而袁长卿似乎还没有回来的意思。 直到这时珊娘才终于肯定,她终于把袁长卿此人给彻底甩到脑后了——如果不是袁昶兴,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袁长卿还没回来。 不过,最近令她烦恼的既不是袁长卿也不是袁昶兴,而是她的奶娘。 珊娘发现,最近奶娘家里来人找她找得特别勤快,偏不管珊娘怎么问,奶娘那里只不肯吐实,珊娘又实在不放心奶娘,便偷偷委托桂叔帮着打听一下奶娘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然后她才知道,奶娘那好赌的丈夫在外面欠了好大一笔赌债,天天逼着奶娘给他拿钱还债。 所以,当那天她放学回家,看到那男人又来纠缠奶娘时,火冒三丈的珊娘一时没忍住,当即命门僮拿门杠把那男人打跑了。 而这一幕,恰叫路过的袁昶兴看了个正着。 ☆、第七十九章 ·绑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