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手从沙发上扯来一件他的外套,岑浪走去她身后,没再低眼看她,却也精准地将衣服扔盖在她身上。 时眉不明觉厉地回头看了眼身后,一脸莫名其妙地告诉他:“盖什么衣服啊,我不冷——” 话音未及落定。 岑浪倏然弯下腰,伸手捉住她的一只脚踝将人整个拽向自己,单手把她抱离地面一点,手腕隔着外套顺势落在她的细腰处,抵着她在窗台上。 时眉被惊了一跳,本能挣扎着控诉:“干嘛你?” “徐嘉合过来了。” 岑浪腕骨施力搂紧她,另一手撑在玻璃上,虚眯着眼看向后方朝这边愈渐逼近的男人,微低下头,薄唇凑抵在她耳边,平静从容地问, “你说,怎么办?” 时眉立刻不乱动了,双手配合地圈住岑浪的脖子,往他怀里贴靠过去,压小声音说: “这男人这么警惕,绝对不对劲。” 岑浪敛低眼睫,手指捏起她的下颚移偏些,作势埋头在她颈窝处,低声道: “所以你现在认定夏婕正在遭受家暴,是么?” 他看上去离得很近。 实际仍保持不会碰到她的妥当距离,可自他鼻唇间的好闻气息不时轻扫过她的颈侧,勾着几分说不清的燥痒。 时眉下意识缩紧了下脖子,咬着唇,强迫自己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案情讨论上,回答说: “那幅画不就是她给我的求救信号么?” 她想了想,补充道:“而且在法院,我见到她脖子上有很严重的伤疤。” “她为什么突然求救?” “忍不了了当然要求救。” “为什么现在才忍不了?” 时眉手扶在他肩上,捕捉住他的眼睛,蹙眉问他:“你什么意思?” 岑浪表情松散,暂时放过这个不合时宜的话题,告诉她:“不管你想替夏婕做什么,照规矩,先拿到全权委托。” “这个我当然知道。”时眉哼了声,问,“走了吗?” 岑浪撩了眼窗外,发现那里已经没了人影,他微微抿唇,手上力道一松放开她的身子,“走了。” 然而—— 就在他正欲转身之际,时眉猝不及防地收紧圈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拉近他的身体,慵倦弯起眸子,仰头望着他说: “那我们,继续?” 岑浪锁紧眉,伸手试图拉下她的胳膊,沉着嗓喑沉警告她:“老实点。” “你老实么?” 她扬唇勾笑,纤细修美的脖颈线条昂起,身体前倾不断贴近他,晶亮的月牙眼慢慢眯弯,字字清晰地质问他,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岑浪顿时神色一凛,冷下眸子与她视线织缠,在这样一段短暂又漫长的对视里,他清晰解剖出她眼底直白的试探,玩弄。 还有,又一次过火地挑衅。 时眉是故意的。 故意想证实自己发现的秘密是否真如她所想那般, 再次看到岑浪脸红的样子。 她不知死活地抬起手,食指屈蜷,反复磨蹭着他线条明晰的下颌骨,弯唇戏谑地说出那句: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岑律长了一张坏男孩的脸,实际…是个纯情的小乖。” 一天之内,被她坏心思地玩了两次。 岑浪几乎低头气笑了。 他没说话,上手“哗”一声拽上窗帘,另一手牢牢箍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托高了些,再次按抵在窗台上。 时眉当然没想到他会蓦然做出这样的动作,低低地惊呼一声,指骨出于本能地攥紧他肩上的衣料, “岑浪,你干什么!” 她很快发现,这一次,岑浪没有再如刚才那般保持绅士的风度。 而是头一歪,一寸寸地,坚定不移地朝前靠向她。 意识到自己真的玩过了,时眉终于肯扭转方才玩弄的态度,睫毛不受控制地眨颤,敛起眼尾戏笑的弧,淌露出一点点惧色的端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