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岑浪不耐烦地又一次打断,懒淡移眼,接下来的命令明显是说给三个人听的, “就这两条,背一百遍。” 矮个人傻了,下意识顺他的话问:“在…在这儿?” “不愿意?” 岑浪情绪平淡,貌似宽仁般点点头,说, “那几位就回去工位上,” “站着。” “大声背。” “噗…”时眉险些笑出声,赶紧双手捂住嘴,整个人往后面缩了缩,看着热闹。 “岑律师搞错了吧?” 背头立马忍不住火了,“就算你任职五楼高律,也不过是职称比我们高,还算不上我们的领导。何况岑律初来乍到,怎么说我们也算前辈了。” “请问你有什么权力命令我们?!” 对比背头剑拔弩张的架势,岑浪始终漫不经心,表情松散地歪了歪头,舌尖抵着唇角内侧看他一眼,拿起手机,拨号出去: “安保室么,我是岑浪。” “麻烦查一下四楼2号露台监控,嗯,丢了样东西,时间啊……” 他故意停顿了下,眼神散漫悠悠地扫过慌张寻找探头位置的几人,挑眉告诉手机那端的监测员:“直接调最近一个月,每天下午两点到三点的回放录像,发我手机上。” 挂了电话,岑浪迈步走近背头跟前,懒腔懒调地问他: “我现在有权力了么,李律。” 时眉忍不住摇头啧叹: 狗,实在太狗了。 很显然,那三个人也跟她一样,刚刚才知道这里被装上了监控。有监控的存在意味着,他们每天过来嘴别人的“批判大会”,都被清清楚楚地全程录下来。 而被他们嘴过的人,又何止时眉。 只要岑浪想,随随便便在晨会上放两段监控视频,众矢之的的情况下,这三个人,一个都别想活。 时眉忽然觉得她错了, 他不是跟自己一样疯, 他比她还疯。 如时眉所想,那三人几乎瞬间变了脸,脸色简直比猪肝还难看。 背头强撑着堂皇,硬憋出一句:“岑律师,你没必要这样。” “我哪样?” 岑浪冷嗤,低头翻开手中的候选名单,瞟了眼,“学历挺高是吧?” “高校硕博毕业,干了13年,才混了个…中级?”他笑了声,抬头问,“平时都怎么跟家里人交代的?” 背头:“……” 岑浪敛起笑意,冷冷瞥向一旁的短发女律师,问:“想进协作组?” 孙瑛踌躇半天,才谨慎着措词婉转回答:“如果机会合适的话——” “你有什么?” “什么?”孙瑛被他问愣了下。 岑浪从她身上撤回目光,低头随意浏览过她的个人履历,“我问你有什么。” “我…” “学历?连个奖学金都没拿过。” “……” “实力?委托案胜率不及40%。” “……” “业绩?”岑浪翻开另一页,冷笑讥嘲,“连票选第一的时律一半都不到。” 孙瑛死死抿着唇,手指攥紧用力到泛青,最终一声都没吭。 “至于你。”岑浪这时候偏头定眼,看向矮个,正打算开口说什么,又莫名顿住,半晌,他突然凉凉地笑了声。 伤害性够深,侮辱性极强的一声笑。 显然是,骂都懒得骂了。 矮个被他羞辱地立刻垂下头,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根本不敢跟他对视。 “业务不精,专业全无,”一片冰结的氛围下,岑浪压着眉,神色冷峭地咬紧字音,凌厉骇人,“让你们回去背律条,有问题?” “还是说…”他扬了扬手机,缓慢踱步,低眉晃眼间将威胁话说得慵懒又讥诮,“你们会比较希望我在明早例会上,给大家找点乐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