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玖纠正道,“祖父又说错了。它是我嫂子的儿子,我的侄子,就是你老人家的重孙子,你是它的太祖父。” 老驸马说“太祖父”拗口,就聪明地说,“黄黄,太太想。” 姜玖又纠正道,“不是太太,是太祖父。” 老驸马又说道,“太祖想。” “嗯,这就对了。”姜玖点头。 老驸马紧抱豌豆黄的这个条件反射,又让长公主和陆漫开心不已,他的双手终于能使上力了。 长公主喜的一叠声地让人去给豌豆黄准备肉丸子,再给它打个金铃铛。 陆漫赶紧阻止道,“金铃铛就算了,它经常夜里不睡觉,爬树爬房,吵得人不清静。”最主要的是,它若再去搞偷袭,怕被人发现打死,或者是被强劲的对手发现先把它咬死。而且,它的牙口好得紧,也不需要吃丸子,”又道,“丸子没有嚼劲,直接吃肉好了。” 之后,豌豆黄还是晚上经常偷偷跑出去,但天亮前又会跑回家。陆漫没听说哪家有鸡狗被咬死的情况,也就不怎么管它了。只不过,它的瓜子里嘴里总会有毛或者血和肉,青青都不敢给它洗澡和漱口,让婆子收拾它。 转眼到了九月二十,这一天长亭长公主府请客,邀请关心老驸马身体健康的亲朋好友来府里做客。 两天前,陆漫偶尔听大奶奶说还会给长公主府的亲家下贴子,也包括陆家。她赶紧拦了,若开了这个头,陆家人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那真是一件倒胃口的事。 三夫人也在场,她悄声提点道,“若你娘家人不来,不了解内情的外人或许会说闲话。说你在婆家不被待见,婆家人才会小瞧你娘家。哪怕装装样子你也……” 陆漫也知道会这样,但她实在没有耐心跟那家人装样子。而且,这个宴会在京城也是最顶级的宴会,宴请的都是皇亲贵戚,世家大族,连那些二流勋贵都没资格来。陆老太太和陆大太太实在粗鄙,她们来到这种场合,乱说话乱拉关系,再被有心人利用,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 陆漫让杏儿去外事房,把给陆家的贴子扣下。 杏儿回来的时候说,她去的正好,外事房的人已经准备去送贴子了。 事后,陆漫又把这事跟长公主讲了。长公主虽然不愿意陆漫对“长辈”不敬,但她也发自内心不喜欢和瞧不上陆家人,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没有多说。 这天一大早,盛装的陆漫抱着豌豆黄领着旗长去了鹤鸣堂,金童玉女般的姜展魁和姜玖则去了三夫人那里,会由三夫人带去大夫人住的明和堂。这是陆漫昨天跟三夫人说好的,请她帮忙带着他们同姜展雁一起接待小客人。 大夫人排斥这兄妹两个,也不喜欢自己,她不好为难大奶奶。二夫人不耐跟贵妇打交道,哪怕去了也只会坐坐就离开。所以,只得请伶俐通透的三夫人帮忙。 还说好了,等到晌饭过后,姜玖再把谢大奶奶和她的三个孩子带去兰汀洲歇息。 今天绝大多数女客孩子会去明和堂,由大夫人带着家里的女眷孩子等人接待,而极少数的尊贵客人会去鹤鸣堂。 长公主点名让陆漫在那里帮她待客,同时照顾老驸马。因为老驸马闹脾气的时候,也只有陆漫有办法把他安抚下来。这个特殊的待遇让大奶奶都吃味了好久。 本来,长公主还想让姜玖来同老驸马一起玩,但陆漫非常委婉的拒了。老驸马已经离不开她这个庶子媳妇了,而她是“大夫”,其他人也无法。若再离不开小庶女,特别是今天这个特殊的场合,让庶女来这里,是会给姜玖招怨的。 陆漫来到鹤鸣堂,老驸马正在闹情绪,长公主在劝他。 为了吉利和喜庆,今天给老驸马穿了一件大红织金长袍,头上戴了顶红色金边翼善冠。 “我不穿……红衣裳,我不戴……金帽子。”老驸马嚷着。 老驸马不仅说话利索多了,还聪明多了。而且,自己扶着杠子能站立一刻多钟,能被人扶着走十几步路,能单独坐椅子两刻钟,双手能自由活动,只是指关节还不够零活。 这段时间,老驸马的进步可以说一日千里。 长公主劝道,“驸马爷听话啊,今天来的客人多,你这样多喜气啊。” “不,不舒坦。”老驸马很固执,把自己的感觉表达得淋漓尽致。 陆漫走过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