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欣松口气,说道:“那就好。”她端详了下柴瑞,柴瑞鼻正眸清,按照杜轩教她的看人标准,柴瑞不像是个没良心的,凌欣感慨道:“明明可以靠着脸靠着身份活得好好的,却入了军,真不容易啊。” 柴瑞露出一排白牙笑了:“姐姐这是在表扬我?” 凌欣忙说:“当然当然啦!” 柴瑞淡淡地哼了一下:“如果凭着脸和身份就能活得好好的,谁会想入军吃苦呢?” 凌欣心头一紧,有些惊讶地看勇王——难道皇家争斗到了如此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柴瑞翻着眼睛看凌欣:“日后,我要请父皇给我封地,我选你们云山寨那边如何?” 凌欣想了想说:“那边其实挺好的,三国交界之处,有山有平原,进退有余地。你方才说你外祖东南五州有朋友,我要是你,还会选东南临海,不行了,可以退往海外。” 柴瑞挑了下眉毛:“姐姐如此谨慎,什么事都先想到退路。” 凌欣点头说:“当然啦,领你们下来的路,就是条退路。” 柴瑞好奇地看凌欣:“姐姐为何在那山上找退路?” 凌欣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是哪天在那里开云山寨的分寨啦!” 柴瑞哼声挥手:“姐姐就死了这份心吧!老老实实在京城备嫁,我云弟那个人……” 凌欣心跳,看着柴瑞等着他说下去,柴瑞却端起了茶,微笑着说:“日后会费姐姐许多心思的。” 这是送客的手势,凌欣暗气,可只好行礼告辞。 勇王见了凌欣后,就下了帖子请贺云鸿饮酒。 帖子到时,贺府上下,正笼罩在一片郁闷中。 这几日,贺家的男子们在朝堂或者市井上经常会遇到有关这亲事的各色挑衅。贺相觉得如果为了这事反击,不仅会伤了勇王和夏贵妃的面子,也显得自己没有品格,就告诫自己的三个儿子,在此事上绝对不可置评,以免落人口实。所以连一向言辞犀利的贺云鸿,听到有人前来说恭喜之类的蠢话,也只能微微一笑,不加置否。 不仅他们这些主人不能说什么,与外面有联系的仆从们也被严加勒令不能对此事反舌,还得说好话!那些什么“老夫人闻了婚讯就晕倒了”、“山大王都比不上三公子身边的丫鬟”之类的话,半点也不能让人得知!若是市面上有什么相关贺府的反应之类的流言,下人们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弄得府中的仆人们在外面,根本无法反驳种种议论,都委委屈屈的。 于是,京城里都知道贺府得了赐婚后,不喜不怒,一派平静……当然,只是不知真假而已。 只有太子听了御医的话笑了:贺老夫人这心疾犯得真是时候啊!贺府真能装。他可不会说什么,这婚事得成了才行,可别生事悔婚哪。 贺相让人把贺云鸿叫到了自己的书房,把勇王的帖子给了他。贺云鸿实在气得狠了,一读之下,马上的反应就是不想去! 贺相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问道:“怎么?不想去见勇王?” 贺云鸿紧抿着嘴,贺相叹气:“我已经说了多少遍了……” 贺云鸿马上开口道:“父亲无需再说了。” 贺相皱着眉头,对贺云鸿说:“云儿,我一向以为你老成持重,该明辨利弊。我既然已经将话说得明白,你为何不去向勇王道谢?” 贺云鸿深吸了口气,半晌后才说道:“好,我去就是了。” 当晚,勇王在聚英楼摆了席宴,贺云鸿到时,勇王已经在小厅中等着了。 到了聚英楼,贺云鸿真不想上楼去,他调了半天呼吸,才走入了勇王订的房间。 贺云鸿一进门,勇王柴瑞就笑着说:“你让我等了这么半天,是生气了?” 贺云鸿胸中一堵,行了礼,淡淡一笑说道:“哪敢,我府里事情太多,一时走不开,请王爷见谅。”他说话中,怎么也掩不住一种疏远。 柴瑞细细看他,嘿嘿一声道:“还真是生气了!” 贺云鸿坐下,一翘嘴角说:“谁会生你的气?你又不是个坏人。” 柴瑞哈哈笑了:“这是说我好人办坏事了?” 贺云鸿心里一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