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较,你莫要再纠结于心。” 贺云鸿哽咽着:“我已读诗书,却立身不正……” 贺相知道自己儿子再早慧,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孩童,这是钻了牛角尖了,忙说道:“你已然尽力,无需自责了。君子坦荡,小人忧戚,你要放开襟怀。” 贺云鸿被绕住,想当个君子,就止住了哭泣,贺相满意地说道:“我会派人去晋元城,寻找那姐弟。” 贺云鸿使劲点头:“姐姐该不过十岁,原来是不会说话的傻子,比我高一头,脸黑胖,现在会说话了。弟弟与我一般高矮,长得……没看清……” 贺相笑着说:“好,好,我让人去打听城中会舞刀的妇人,话说,安国侯的前妻,是个山大王的女儿,就会舞刀,而且……”他皱眉思索,贺云鸿彻底睁开眼睛:“而且什么?” 贺相一笑:“而且,她生了一个痴呆的女儿,被安国侯休弃了。” 贺云鸿瞪大眼睛:“父亲,您快让人去呀!” 贺相笑:“好好,你别急,先好好休息。我就让人去!”“ 这件事说出来,贺云鸿觉得胸中轻松了许多,躺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 贺相看着自己儿子眉目如画的秀美小脸,自语道:“若真是安国侯的孩子,他前妻过世,他就该将两人接入府中抚养……如此的话,看在他前妻和两个孩子的份上,我就放他一马,不追究他拖延战事之过。” 宫中,形容消瘦的夏贵妃紧抱着五皇子柴瑞无声落泪,只间或有一两声呜咽,看起来比往日更平添了一段触动人心的风情,已近半百的皇帝心肝儿都颤了,劝道:“爱妃呀,皇儿回来了,你也该吃些东西了吧?” 夏贵妃柔软地点头,转眸看向皇帝,笑成弯月的双眼里却是饱含着晶莹的眼泪,皇帝过来拥抱了夏贵妃和她怀里的幼儿,说道:“爱妃,朕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夏贵妃将头靠在皇帝的肩颈处,轻声说:“多谢陛下,救了我儿的命,也救了我的命。” 皇帝轻拍着夏贵妃的后背:“爱妃,以后可千万别这么寻死觅活的,把朕吓坏了呀。” 夏贵妃对着皇帝微撅嘴:“我可不是想吓唬陛下呀!我儿是我与陛下的孩子,他若去了,咱们家就破了呀,那我……”她眼中又落下泪来。 皇帝忙说:“好,好,爱妃不是吓朕还不成吗?咱们家还在,爱妃莫要伤怀。” 夏贵妃怀中的五皇子柴瑞抬头叫了一声:“爹!娘!……”两个人都看他,五皇子说:“云弟受伤了!” 皇帝点头说:“好,好,朕让人去慰问。” 夏贵妃举起手里的绢帕捂着唇角,扭头对皇帝娇怨地说:“陛下,你看这孩子!关心臣妾的,真只有陛下了……”带雨梨花。 五皇子忙说:“娘!我也想您了!” 皇帝呵呵笑了。 夏贵妃用兰花指一点五皇子柴瑞的额头:“你这孩子!真是的!去一趟外祖家,怎么就碰上戎兵了呢?明日快和娘去烧烧香。” 皇帝的笑容减去了些,五皇子柴瑞点头说:“好,我跟娘去。哦,爹,娘,我跟您们说……”他把那夜的事也讲了遍。 在柴瑞的讲述中,夏贵妃一会儿泪,一会儿惊,最后抱着五皇子垂泪道:“我的皇儿,你真是……” 皇帝表面专注地听着,却思绪分散。 他四十岁时,有了五皇子柴瑞。这孩子今年正好八岁,可是嫡长子太子已经二十六岁,旁观朝政多年,他这些年全权依赖贺相,何尝不是有意回避让太子插手政事。只是,再过几年,太子一过而立之年,就是贺相权倾朝野,也无法遏制太子参政了,于情于理,朝事必然得让太子全盘接手。 夏贵妃进宫时,年方十六岁,见到她时,自己三十八岁,却是像回到了十八岁一般,这些年耳鬓厮磨,如胶似漆,恰似神仙眷侣……但是再深情厚意,也不能有碍江山社稷…… 五皇子看皇帝:“父皇!那双姐弟……” 皇帝点头:“朕会告诉贺相去查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