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狭小的屋子里,捧着一把小提琴不言不语。敞开的房门外,赫然是打成一团、大骂出口的亲戚好友,但整个放映厅内却是奇怪地一丝声音也无。 正当有人怀疑是不是音响的喇叭坏掉时,小姑娘的一滴泪猝然间掉了下来,落在银白的琴弦之上,缀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珠。单单只是一滴泪,但不禁让所有人心里一酸,对着这个孤苦伶仃、身材瘦弱的小姑娘怜悯不已,齐齐望着她不忍挪开视线。 这时候,一个清爽柔和的女声旁白才渐渐响起。 阮青青听到自己的声音,心里不禁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似酸涩似回忆,似陈静那不曾开口过的世界,她重新踏足进去。而她身边的阮爸,早已停下了先前“沙沙”的咀嚼声音,怔怔地盯着屏幕,无法挪动视线。 直到看到阮青青扮演的陈静被欺负、被折磨,无奈地被动承受着命运一次又一次的重伤,最终满身疲惫,伤痕累累,阮爸忍不住发生了一声压抑的抽噎。 而阮青青更是感同身受,仿佛再一次经历了陈静的一世,一双眼睛里盈满了眼泪。她静静地看着,看着,直到一个身影蓦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靳白单膝跪地,低垂着身子望向她。 阮青青眼里的泪水忍不住盈眶而出,流了下来。 “——╭(╯^╰)╮”她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吸了吸鼻子,赶紧将泪水用手拭去。 靳白温和地看着她,目光中奇异地有了一点阮爸的宽厚和理解,轻声道:“冬冬不适合看这一段,我们先带他出去好吗?” 冬冬被他整个人揽在了怀里,圆圆的大脑袋紧靠在他的胸口里,看不到脸和表情。 阮青青心里一顿,急忙答应道:“好。” 随后,她就跟着他的脚步,走到了门外。 当明亮的光线重新映入她的眼帘,黑暗的放映厅大门在她身后关闭时,阮青青才忽然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像是被人从满身泥泞、看不到希望的黑暗中,重新捞了起来。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心底的哀伤驱散开,伸长了脑袋到靳白的肩膀一侧,去观察他怀里的冬冬。 可惜冬冬将头埋得太紧,让她一点都看不到。 于是,她只好伸出手指,戳了戳冬冬的小屁股。冬冬觉得痒痒,不禁伸手揉了揉,毛乎乎的脑袋才靳白怀里转了一个侧角,露出了一个缝隙。 阮青青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这娃正捧着一根棒棒糖,嘬得欢快,简直就是没心没肺、一心向吃的最佳典范。 她不禁慨然一笑,将这娃抱了过来,冬冬棒棒糖不离手,乖顺得任她搂着。而此时,他们一出来,阮青青倒是不好再返回放映厅了。 她干脆回头对靳白笑道:“靳哥,去附近转转吗?” 靳白点头应了下来。 所以,两人在外面溜溜达达转了一圈,平日里坚决不碰的脆皮甜筒吃到了,美味顺滑的鲜榨芒果橙汁喝到了,甚至影院的楼上还有一家甜品店,有最新鲜出炉的杏仁可颂。 可颂软绵扎实,一口咬下去里面的蛋糕成蜂窝状,露出了大大小小、错落有致的气孔。而表面上的一层杏仁碎更是点睛之笔,酥脆可口,香气四溢,每一口都是难得的美味享受。 阮青青彻底被这一堆充满着香甜气息的美食给治愈了,压抑的心情不翼而飞。 等她回到放映厅的时候,正好是电影散场,阮爸的一双眼睛都哭红了,红彤彤得像是兔子。一见她,就忍不住抖动着嘴唇,喃喃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去,直接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紧紧地用满了力气。 阮哥也在一旁沉声嘱咐道:“青青,以后有什么委屈,一定要跟老爸和我说。” 阮青青不禁露出了笑容,语气轻快地说道:“哥,这是演戏啊,我哪有什么委屈?” 可阮爸阮哥断定她是受到了某种不知名的心理创伤,才能将这部电影演得这么感人肺腑。就连前来看内映的其他人,也一齐红着眼眶安慰地看着她。 被当成某种弱小动物的阮青青,心里却是觉得暖暖的。她虽然没有看到电影结尾,但从所有人的眼神和泪痕中,可以看出感动和满腔的感情。这就足够了,阮青青相信,这部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