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谷知道她的性子,不敢再劝,只是道:“那,如果您想直接跟陛下求情,千万别惹怒了陛下,陛下脸色不好,您就千万别提了。”明妃娘娘虽说是在宫里分位高,但是膝下没有孩儿傍身,不然陛下就是看在孩儿的份上也有很大可能会给大公子留一条生路。 广陵王行巫蛊之术的事情,王沅有听李湛提起过。不过李湛是以一种调侃的语气提及,并不像时人那样闻巫蛊色变。 说起来,广陵王这人是天生的运气不好。他是太宗皇帝第三子,母亲李妃是太宗宠妃,在哀思太子死后,本来也是有机会成为太子的,但他生性残暴,而且行为无度,被太宗厌恶,太宗立了幼子为帝。先帝死后,也有人提议过广陵王,但被冯熙给否决,立了昌乐王。昌乐王被废为庶人后,太宗皇子的儿子就仅剩广陵王,这可把广陵王给喜坏了,认为这回当皇帝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哪知冯熙硬是从民间把哀思太子的后人给找出来,迎立为新帝。 广陵王不甘心啊,找了巫女诅咒历任皇帝,直到李湛册立李顼为太子,自此,广陵王的美梦彻底破灭,再也不想什么当皇帝的事情,本来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但是他的次子当街杀人,被广陵国国相密报李湛,并在密折中揭发了广陵王行巫蛊之术的事情。李湛知晓后就派人将广陵王及其诸子,还有广陵王近亲的重臣都关押进了廷尉狱,让廷尉审查。 王沅问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广陵王等人?” 李湛道:“广陵王毕竟是朕的皇叔,虽然有些不轨心思,但让他谋反他是没有那个胆子。” “说的也是。”王沅笑道,从先帝到昌乐王再到李湛,三代帝王的交替,朝政不稳定,广陵王都不敢动手,更何况是现在李湛已经坐位了皇帝,天下归心时。 李湛继续说:“朕此事只打算吓唬一番广陵王,若是广陵王诚心悔改,再过几日朕就放了他,当然他儿子李浴当街杀人,是一定要处罚的。至于广陵王亲近的臣子,他们食君之禄,当分君之忧,既没有劝诫广陵王,又没有向朕禀告广陵王之事,当重罚。你觉得如何?” 王沅当然是夸他,“陛下处理的很妥当,宽严相济,让人佩服。”不得不说,李湛比起太宗皇帝来,要仁慈柔和得多,当年的昌乐王被冯熙封为庶人后,李湛后来也恢复了他的王位,还多次大赦天下,为犯罪的人减刑。 王沅还想了好几句话夸赞他,徽鸾与徽君下学回来。李湛把两个女儿叫到身边来,考校她们的功课。徽鸾愁眉苦脸地说:“父皇,夫子今日已经考过了,您不如去考二哥与三弟他们的功课去。” 李湛不为所动,考了她尚书中的某句话,徽鸾冲着徽君挤眉弄眼,徽君给她打手势。两人通力合作,总算把李湛的考校应付过去。 王沅让她们去换衣服,然后对李湛说:“陛下,你每次见到她们姐妹的第一面都是考校功课,长此以往,孩子们都会畏惧于你,到时候是把你当父亲看,还是当夫子看待,这功课的事情索性全部交给夫子,或者您一两个月查一次也行。” 李湛叹气,“朕当年在廷尉狱时,连纸笔没有,用树枝……”他已经不知是第几遍提起这事来,然后感叹孩子们现在环境这么好,在读书上却不肯勤勉努力。王沅心中暗笑,却还是顺着他的话说。 过了一会儿,徽君与徽鸾各自牵着自己的小狗在院子里玩耍。王沅指着窗外玩乐的孩子,笑道:“陛下,你看她们姐妹俩多快活,看着她们,连自己的心情都变好了。” 李湛走到窗边看着女儿们与小狗嬉戏,脸上也露出笑容来。徽君回头看到他们,挥挥手,道:“父皇,你也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呀。” 李湛问道:“怎么徽君不叫你呢?” “我每日都陪着她,徽君可能觉得陛下更新鲜?”王沅笑着推了推他,“快去,别让她们等着!” 公孙柔嘉这几日没有过来椒房殿,王沅担心她病了,遣了春雪过去问候。春雪回来说道:“明妃娘娘只是身子有些不适,没什么事儿,说等过几日身子完全好了,再过来看望您。” 王沅放下心来,又让人送了很多药材与补品去南薰殿。然后没想到,仅仅过了一日,居然传来李湛训斥公孙柔嘉的事情来。这可是大事,李湛对待后宫嫔妃一向大方,极少有这种训斥的事情。王沅很快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原来公孙柔嘉之兄在广陵国担任郎中令,是广陵王信重的近臣,也被牵连进广陵王巫蛊之事中,她去向李湛为兄长说情,但李湛不喜她干涉朝政,狠狠地训斥了她一番,可谓是极伤她的颜面。 王沅让人去请公孙柔嘉来,叹道:“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兄长在广陵江都一带游学,我竟不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