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的眸子,还和之前一样死气沉沉的。 “看走眼了吧。”秦福喜也没太放在心上,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佛像的眼睛活了,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仔细想想,这怎么可能呢? 秦福喜摇了摇头,挥开脑子里神经兮兮的想法从佛像身上转开了注意力,在屋子的角角落落又转了一遍,确定没什么好东西以后脸色不佳地哼了一声,拄着拐棍转身准备离开。 待正要踏出门槛之时,不知道是存了什么心思,鬼使神差地回头看向了佛像,只这么很随意的一眼,却让秦福喜整个人如同被冻住一样无法动弹,从背脊窜起一股凉意,双目瞪得如铜铃一般,神色忽然变得说不出地惊恐。 四目相对了!和一个佛像四目相对了!本来好似目无焦距的佛像的双眼居然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甚至秦福喜还从那双本该无悲无喜的双目当中看到了一丝森冷寒意,就在这时,半开的房门被风吹得发出轻微的‘吱呀’的一声轻响,同时一阵冷风吹进来,打在他的劲后,更是让秦福喜吓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身体在最初的僵硬过后忍不住开始打起哆嗦来,两腿发软地想往后腿,不论到底是不是错觉,那种猛然浮现出的毛骨悚然的感觉都让秦福喜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跑的离这个诡异的房间越远越好,可偏偏被这种无法解释的不可常理的异常现象吓了一下,身体仿佛都不听使唤,明明很想移开视线,脑袋却怎么都无法动弹,更着了魔被人顶住了一般。 秦福喜面无血色地和一尊佛像对视着,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外面的寒风时不时地吹进来,把冷汗吹干,没多久,汗水继续冒出来,再被吹干,也不知过了多久,秦福喜甚至都有种被吹的浑身发热的错觉,身后的房门毫无预警地再次被风吹出声响来。 ‘吱——’地一声,秦福喜的身体猛地找回了直觉,虎躯一震,再不敢有片刻停留地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出了房间,连当拐棍用的木棍都在半路撇开,单腿绷着往自己住的客房跑,中途还因为太过惊慌摔了两回,既便如此也没能阻拦他如避洪水猛兽一般想逃离的步伐,到客房门口的时候几乎是趴着进去,然后满脸惶恐地关上了房门,用后背死死地抵住,仿佛怕又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会追过来一样。 要是这时候有个旁观者在,非得被他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举动笑得直不起腰不可。 秦福喜吓得在房间里缩成一团,耳朵竖起来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在那间房门口处看见的那诡异的一幕,明明怕得要死,可还是忍不住去想,真的对视了,不是错觉!那佛像真的在看他!可是怎么可能?佛像怎么会瞪人!?而且,跑出那间房的时候他甚至有种,好像听见了低沉的笑声的错觉,更是吓得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幼年经常在破庙里打闹,从来没发现那铜佛像有什么诡异之处,甚至他和其他同龄的孩子闹腾的厉害的时候还曾经爬到那佛像的头上……秦福喜没忍住再次连着打了好几个激灵,眼底的惶恐之色不减反增。 忽然,外面隐隐地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秦福喜如惊弓之鸟一样从地上谈起来,蹦跶着腿冲进内室,连滚带爬地爬上啊床,抱起棉被把自己整个包了进去。 来了!来了! 秦福喜自己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东西,只是心里不停地想着‘来了!来了!’自己吓自己地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脚步声实际上并没有向他的房间靠近,可是在这种被吓得大脑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冷静思考的时候传来这种让人惊恐的脚步声已经足够让人吓破胆了,更别说紧接着秦福喜还听见了一道无法忽视的关门的声音! 为什么会有关门声?这时候秦福喜的耳朵又正常发挥了起来,听出这声音正是从他刚刚跑出来的房间传来的,他被那诡异的佛像吓得慌忙落跑,根本来不及关门,那现在有怎么会传来关门的声音?是谁关上的?难道,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了吗? 秦福喜本就面无惨败的脸上更是血色尽退,仿佛再有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随时厥过去。 秦霜并不知道秦福喜被自己的脚步声吓得胆寒,她只是极为淡定地走进敞着门的房间,用里面被人掀得乱七八糟的布重新把各种旧物盖好,最后,手里拿着最大的一块拿来盖佛像的布,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佛像,诡异地笑了笑,踩着跟前几个还算结实的旧桌椅接力站到佛像的胳膊处,手伸到佛像的双眼,从上面剥下来两块闪着亮光的东西,收入背包里,然后用布把佛像盖好,重新落在地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