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见过,倒不知她这么快登门所为何事。 莫婉心中不解,她低头沉思片刻,那管事媳妇儿立在地下等了半日,见她没有发话,轻声说道:“姑娘若是不想见她,我这便去推了。” 莫婉回神,她说道:“不必,你请崔姑姑进来。” 管事媳妇儿口中称是,退了出去。 莫婉收起账本,没过多久,就见管事媳妇儿领着崔世君主仆进屋,莫婉笑着起身相迎,崔世君问了一声好,嘴里说道:“今日冒冒失失就过来了,我先给姑娘赔个不是。” 莫婉听她这口气,似乎是有事找她,这般想着,她却并未主动开口询问,只道:“姑姑这是哪里的话,我一个人在家,正好盼着有人来说话解闷儿呢。” 说罢,她给崔世君让了座,自有丫鬟们上了茶点。 这是崔世君头一回进莫府,一路走来,她留心打量,只见府邸雕梁画栋,收拾得干净整洁,东郡侯府前几代还算子嗣兴盛,到了莫婉这一代,整个莫府就剩两个正经主子,是以府中服侍的下人并不多,不过即便如此,这府中打理的也是井井有条,不见半点萧瑟之气。 去年,莫婉将东郡府隔出一半,重新砌起高墙,并把隔出来的宅子租赁出去,因着此事,京里的贵妇们私下议论了好几日,便是莫家的宗亲,听闻之后也是多有报怨,想来是嫌弃她此举伤了莫家的体面。 当时崔世君还不曾与莫婉相识,她听人说过一回,也就一笑而过,如今,崔世君对她更是敬重了几分,这长安城里,多少功勋富贵人家是靠着祖宗挣下的家业过日子,更有那些分明过不下去,还要死撑摆阔的人家,莫婉持家有方,把侯府管得井然有序,怪不得提起她,总要赞她一声能干。 崔世君用了茶点,她见屋里是莫婉贴已的丫头,于是开口说道:“莫姑娘,我今日上门,确是有正经事来跟你商量。” 说完,她停了来,对着莫婉又道:“论理,这事不该找姑娘来说,可是老侯爷和侯夫人仙逝多年,你府上也无其他长辈,我只得亲自跟姑娘说,等会儿若有冲撞的地方,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莫婉心里越发奇怪,只是脸上还是带着笑意,说道:“姑姑,你是个爽快人,为何今日却吞吞吐吐,有话你直说就是。” 崔世君深知她与旁人不同,索性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道:“前几日,我对姑娘提到宁国侯霍嘉,他现今十八岁,去年宁国老侯爷托我给他说亲,偏生总没有合适的人选,后来老侯爷偶然听人说你秀外慧中,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因此差我登门求见,此番我来就是询问姑娘的意思。” 那日见了霍云,他说再想一想,崔世君只当要过些日子才能得到音讯,不想昨日宁国府的管事崔长松送来口信,说是他们府上的老侯爷点了头,崔世君知道莫婉素来是个有主见的,此事也不必去问莫家的族亲,问她本人便是。 听完崔世君的话,莫婉神情一楞,随后双颊涨得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崔世君见她不语,又道:“实不相瞒,前日在观里见到宁国老侯爷,他就把这话说了,那日在外面,三言两语说不清,今日我特意上门,姑娘是个甚么想法,莫要顾虑,请跟我直言,我虽不能做姑娘的主,也能帮着参详一二。” 莫婉默默想了半日,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她顿了一顿,对崔世君说道:“崔姑姑,劳烦你先替我多谢老侯爷的厚爱,只不过我恐怕要拂了老侯爷的好意。” 崔世君见她谢绝了霍府的求亲,心里有些错愕,脸上却并未显露半分,她转念一想,问道:“莫姑娘,请恕我多嘴,难道是为了莫侯爷?” 莫婉苦笑一声,府里老爷太太早逝,她从十几岁就当家,为保家业,拖到二十岁还未说亲,甚至于对弟弟管教过严,还被编派了个母老虎的混名,原本她已打定主意终生不嫁,谁知霍家打发崔姑姑上门,竟是有意婚配。 “姑姑,你是知道的,愚弟年少,还没娶亲,我若就此不管不顾,实在愧对莫家先祖。”说完这句话,莫婉垂下双眼,说道:“宁国侯年轻有为,我实在不敢耽误他的青春。” 崔世君看着莫婉,她先给莫公夫妇守孝,后来为了管家,蹉跎到双十年龄还待字闺中,这在京里本就少见,如今莫少均已袭爵,霍家与她莫家门当户对,崔长君只当这桩婚事她会欣喜应下,谁成想她倒婉拒了。 屋里静了下来,莫婉不应,崔世君没有急着相劝,她缓缓说道:“姑娘的心事,我倒能体会几分。” 正是因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