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妃娘娘此言何以?娘娘若是想要给公主的人泼脏水,也要看看自己所站的位置到底能不能看到老奴的动作。怕是老奴手上拿的什么都看不清吧?”茗溪姑姑咬字清晰,直接点名了周妃被押的位置太远,根本不可能看清这么多人之中自己在做什么。 作为跟着皇后娘娘一步步到现在的贴身心腹嬷嬷,茗溪在这个时候看起来依然气定神闲一样。 周妃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过了,然而话已经出了口,却怎么也不能收回去的,更不可能看着这个老刁奴把事情圆过去。她哼了声,不依不饶道:“本宫虽然离的并不近,却也并不远。今日天色正好,玉石虽然温润却也是会闪光的,怎么本宫看到了就是给嘉宁泼脏水?” 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然看见玉石阳光下的闪光,却不应该是一副看到那块有问题的药玉的反应。旁边的安昭仪眼神微闪,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然神仙打架小鬼遭遇,明哲保身才是。 茗溪镇定的行了一礼,看起来又规矩又随和,却又带着一种背后站着皇后主子的威信,“娘娘所说不过是自己看到了像玉石的闪光,就直接说老奴是要包庇罪魁祸首了,这个帽子老奴可不敢接。” 她说着伸出手,将手上的玉坠子亮出来。样子看起来十分清秀,玉质不算特别好却也算不错了,是宫女们能用的那种,“周妃娘娘看看可是这个?” 这个玉坠子一出,整个场上神色微变的就好几个。知道计划的周妃是一个,十分了解自家母后的大皇子齐旭是一个,一手促成此事的巴言是一个,还有以为自己此次必死无疑的暖冬也是一个,察觉到暖冬不对劲的嘉宁也是一个。 面上不能露了情绪,嘉宁袖子里的手却是攥了攥。她细细的回忆了暖冬的情况,暖冬一直很乖,在春、夏、秋、冬四个里又是年纪最小的一个,春、夏、秋三个都是把她当妹妹照顾的,尤其是揽夏。 嘉宁又回忆了起了上辈子,暖冬平时又乖胆子又有些小,却在跟着她和亲去之后没一个月,就跪着求她让她回齐国,在自己哪怕明确说过自己没有那个能力送她回国,说自己自身难保,暖冬最后也还是回了齐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当事已经登基了的大皇兄搭上的线,没多久就被接了回去。 当事她虽然心寒背叛,却觉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而已,现在想来怕是没那么简单。 嘉宁忽然想知道上辈子暖冬被接回齐国后,到底有没有过上她想过的日子。 场上的对峙还在继续,大皇子齐旭今日是势在必得,完全没有想过今日会失败,也不允许失败。 齐旭长相偏似周妃,尤其是那双眼睛有些过分阴柔。他嗤笑,声音带着些嘲讽,“茗溪姑姑,你这是告诉大家这个就是暖冬身上的玉石,李太医都没看过,就能十分的确定这玉坠子并没有问题,茗溪姑姑还说没鬼?” “回大皇子的话,奴婢并没有说这个坠子没有问题,只是既然周妃娘娘有所怀疑,老奴便将这坠子众目睽睽之下交给李太医看看而已。”茗溪姑姑镇定极了,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心虚的样子。 大皇子齐旭内心冷哼,再拖延时间又如何?再等下去,他这个父皇归了天,一切就又回到了原处。要他说,巴言这颗棋子还真的是找的好,等事成后,巴言作为陛下身边大太监德顺的干儿子来宣读诏书,也好过折损在这里。 他状似无意的瞥了眼巴言这个小太监,见他神色关切却不失规矩的待在父皇身边,也不由的心里夸了句。 站在暖冬旁边的揽夏抿了抿唇,她神色莫名的看了看暖冬又看了看那个巴言,亏得她竟然以为这个巴言是个好的,原来却连别的负心人都不如,直接就是奔着要暖冬的命来的。 暖冬那个小傻瓜能认为今天能够靠着茗溪姑姑过关,她却不觉得。善于观察的揽夏显然看到了周妃和大皇子的志在必得,与茗溪姑姑面上镇定但是袖口却沾了汗渍的样子。 不行,再这样下去,不光暖冬和公主保不住,皇后娘娘也得吃瓜落。到时候就剩下太子殿下,真的能从这四面楚歌的情况中获胜吗?揽夏心里一直在想,真正让她心里咯噔一下的,却是她们的小傻瓜暖冬,竟然还忍不住的去看那个巴言。 而她看到,那个巴言看暖冬的眼神,冷冰冰的就像是看一个死物。 不行!!!揽夏的脑子里尖叫,一片空白。说时迟那时快,她借着暖冬和嘉宁公主身体的遮挡,迅速从茗溪姑姑袖口将那块药玉拿了出来装作是从自己身上拿的,然后咚的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