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长勇很有些附庸风雅的习惯,如今他该得的位置也得了, 皇帝的宠爱也有了, 唯一缺的就是清流的认可。 自古以来,要得到那些文人的拥戴,才是最难的。 见到谢晋之像自己走来, 萧长勇一边停了手里的琴, 一边让下人上茶:“今日不是陪卫氏回门,怎么有空来?” 谢晋之瞧着有些沮颓:“回门之后我去了趟宝灵寺, 了空那秃驴实在不识抬举。” “给你脸色看了?”萧长勇见过了空数面,多少知道了空的脾性。别说谢晋之,就算了空见到堂堂齐王,也经常会不给好脸色。 谢晋之道:“单给脸色便也罢了, 还说了些不吉利的话, 听着实在让人不爽快。” 萧长勇笑道:“母后曾经钟爱佛法,了空自视甚高,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何必去在意他的话,不过是一和尚。” “殿下胸襟之宽广,子平追马莫及。”谢晋之先拍了个马屁,他试探地说, “在宝灵寺上,我还碰到了王爷。” “哪个王爷, 皇叔吗?”见谢晋之点头,萧长勇不由道, “皇叔越发闲了,将那些僧人招到府上就是,何必亲自去拜菩萨。” 谢晋之温声道:“王爷想必有王爷的用意。就为了王爷拜佛的诚意,了空还特地给了王爷一个惊喜。” “是吗,”萧长勇定定看着他,“什么惊喜?” 谢晋之不冷不热地说:“王爷去求子,这刚求完,姜氏便有孕了。并肩王这一代终于能有后人继承,算是惊喜吗。” 萧长勇皱起眉,这一刻他的想法居然与当时的谢晋之陡然相同。 “皇叔成亲尚不到半年,这时间里,他还去了趟西北,”萧长勇不急不缓地喝口茶,“看来皇叔的本事,确实非我等能比。” 萧长勇无意的一句话,忽然让谢晋之领会贯通起来,他脑子里冒了个新的主意,脸色却仍然干巴巴地。 “殿下,不瞒您说,”谢晋之直接将茶当成了酒喝,他猛地将茶叶一股脑往嘴里灌,“臣心里,真不太是滋味。” 萧长勇面带微笑,他拍了拍谢晋之的肩膀:“一个女儿罢了,怎么如今还放不下,子平这回,可没有以往洒脱。” “对臣而言,姜氏不是普通的女人,”谢晋之缓缓地说道,“臣曾经,是真的想要娶她。” 谢晋之神色诚恳,萧长勇一时也再说不出那些“你该放下”的话。这话在无关紧要的时候听一听也便罢了,若一个人心里真不爽快,说出来无异于火上浇油。 忽地想起一事,萧长勇只好借此转移话题:“前几日,我收留了一个王府里出来的丫头,那模样,与姜氏有些像呢。待会儿招来看看,子平若是喜欢,本王赏与你。” 谢晋之手上的动作短暂地停了下来,他眉头微蹙:“王府里出来的,怎么会被殿下收留?” 萧长勇笑说:“也算是缘分了。” 京城里因为皇上万寿将至,很有些热闹。 远在各地的国公爷和侯爷,这些日子都在快马加鞭地赶来京城共襄盛举。萧长勇也图个气氛,晚上没事儿,他时不时便出去逛逛。 那夜,是有个女孩儿先撞进了他怀里。 花一样娇弱的身体,有些可人的容颜。 萧长勇当时是微服出巡,只带了两个侍卫。 侍卫忠心,还怕这女孩儿是有什么目的,或许要行刺啊之类的,萧长勇心眼没那么多,直接呵斥那个准备将女孩拉住的侍卫退下。 谁知,还不等他先说话,女孩儿先开口了。她福了个身,声音不大,柔柔弱弱的样子:“不知殿下在此,是绿竹冲撞您了。” 被这丫头一语道破身世,萧长勇的脸色也没刚才那么好了,他正色道:“你认识我?” “奴婢以前在中宫伺候过,殿下可能不记得。”绿竹垂下眼,不卑不亢道,“后来,皇后将奴婢赏去了并肩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