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过来一段时间,好像还是这两个客商在酒楼弄了个包间,吃喝聊天,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两个人说的虽有些龌龊,但毕竟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嚷嚷。 况且这家酒楼就这么两个包间,外面大厅的人离得远些,也听不大清楚,即便路过偶尔听到一两句腌臜话,也没太在意。 却不料,坐在他们隔壁包间的一个年轻人不知道哪里不对,突然冲了出来,直愣愣的冲进了他们俩的包房。 一阵听不太清的争吵后,从隔壁冲出来的年轻人怒冲冲的跑了出去。 酒楼里的人虽然有些奇怪,但只当是他们闹了什么不愉快,议论了几句也就过去了,并没人把它放在心上。 但如果有李家坪的人在场的话,就能认出,跑出去的那个人正是沈伯谦。 再说徐家庄那边,卫氏和女儿因为赶走了徐有才一家,心情大好,前段时间结伴去赶集买新料子做衣服。 回来的时候却倒霉遇到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婆娘。 不仅人疯疯癫癫的要抢她们的包裹不说,还把俩人的衣服头发都扯乱了。 卫氏母女哪里吃的了这个亏,追着疯婆子就是一顿乱打。 一直到疯婆子哭喊着跑远,她们才发现追到了一条不常走的偏僻小路上。 两个人骂了一声“晦气”,正要转身回去,却发现路边浅草丛里有个精美的缎子小包袱。 打开一看,居然是六只银钗,一对绞丝镯子,还有两条银链子。 母女二人当时就乐开了花,觉着这阵子真是太顺了。 不断的有意外之财,冯家的钱还没花完呢,这又捡了一包首饰。 母女二人一商量,分了当私房! 还说好,回去也别对人说,对着自家人就说是娘家送的,对着娘家人当然就说是婆家给的。 当然了,徐玉宝要瞒的娘家人也就是徐老爹一个人而已。 母女二人都不是藏得住东西的人,簪子、镯子隔天就带上了。 银链子也没浪费,无师自通的把链子往肚兜上一缝,脖子里一挂,跟带了条银项链也差不多。 卫氏母女正为发了笔小财惊喜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有人跟她们一样的好运。 就在她们捡到东西的前两日,在离徐家庄七八十里远的杨树集上,冯家媳妇何氏和她的娘家大嫂朱氏也遇到了差不多的事情。 相同的是,她们采取了同样的处理措施,不同的是,何氏那边还多捡了一只男式玉扳指。 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个人戴着首饰,有事儿没事儿在村里转转,收获着羡慕和嫉妒,还有一串串的恭维,当然也少不了几句酸话。 但无论如何,这么几件首饰,能显摆几天? 高兴劲儿很快也就过去了。 这时候,她们却不知道,这短短几天的高兴已将自己摆在了悬崖边上。 有人早将这一切都算计了进来,坐等着收网。 那天沈伯谦怒气冲冲的从县城酒楼冲出来之后,径直回了李家坪。 到家的时候已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早先发过火儿,一进门看到有日子没见的大姨陈金燕。她正一脸气愤的跟二姨和徐大姑说话。 原来,大姨从卤味店的客人那里听说了徐家庄的风流事儿,越听越觉得是在说二姨家。 她不放心,前两天跑了一趟徐家庄,没成想二姨家一个人都没有,反倒遇上卫氏那个老虔婆,被她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她也顾不上跟她吵,一打听才知道,二姨一家因为村里的风言风语都避去了外甥家。 大姨急忙回家交代了一下,又跑来了李家坪。 这会儿,正在问二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可二姨嘴笨,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还是徐大姑看不过,把沈伯谦查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姨一听也是气的不行,你说这人咋恁不要脸呢!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生二姨和二姨夫的气。 自己这个妹子,除了当初嫁人的时候强硬了点儿,就是个被人欺负的主儿! 妹夫也是一样,这都分出来这么久了,还是立不起来,净被卫氏欺负,三天两头的去他们家要东西,你们俩是死人啊!她要你就给! 二姨被她说的直哭。 大姨看她一哭,就想骂人,不过到底是忍住了,她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训人的时候。 眼前这事儿才是□□烦。 徐大姑还好,三十好几了,要就她一个,实在不行,破着脸不要了,跟卫氏闹一场,反正她也不打算嫁人的。 可还有个外甥女儿呢!这孩子才十三啊,正要说亲的时候,这不是把她死里头逼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