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的事儿,沈家那俩不省心的估计以前没少干戳人心的事儿,真要论起了,估计谁也不占不了理。 算了,逝者已逝,为沈家人送终,以后早晚一炷香,就当替原来的沈伯谦尽孝,其余的还是按我自己的想法来吧。 想到这里,沈伯谦又施了一礼,叹了口气道:“长河大爷说哪里话,之前我出了事儿没能回来给母亲送终已经是不孝。 多亏了乡亲们,帮着我姥爷、大姨她们让我娘入土为安,虽说后来因为迁坟这事儿闹了点儿误会,也都是因为我没能及时赶回来。 如果说之前我还多少有些埋怨您,今天您这么一说,误会就全解开了。 虽说这事儿我也生气,不过您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否则我爹娘、爷爷做了孤魂野鬼,我就更是对不起沈家祖宗了。 只是既然我现在回来了,那这事儿就不用提了。” “谦儿,你这话是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只要你不埋怨我,我这心呐,就算是能安了,你放心,以后这谁再敢提这事儿,我一脚踢死他!” 李长河毕竟是在村里德高望重,不能真的给沈母一个外乡小辈吊孝磕头。 李孝正替他上了三炷香,烧了三刀纸钱,算是在全村人面前表明了对沈家的新态度。 村里人也不傻,一早李孝正过来的时候就有人看到,等他被沈伯谦送到门口离开之后,就有几家心思活络的来沈家吊唁,顺便打听消息。 中秀才的事儿,沈伯谦虽不打算张扬,也没打算刻意隐瞒。 但毕竟家有重孝,还是先一一迎了他们给沈母上香吊唁,所以这些人也没找到机会问出心中的疑惑。 直到李长河带着李孝正过来吊唁,李老爷子跟沈伯谦在屋子里说了什么他们不知道,但这表现明显是要消除两家的梁子了。 他俩一走,立刻就有小年轻忍不住了,抓着沈伯谦问道:“沈哥,这长河大爷也来啦?” “是啊,特地跟我解释迁坟的事儿,误会嘛,现在我回来了,这误会自然就没了。”说着沈伯谦又走回堂屋,跪在父母灵前的草甸子上烧起了纸钱。 沈伯谦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抹不开的几个乡亲们都瞬间放松下来。 既然人家俩正主儿都说开了,咱们这些凑热闹的还有啥说的呀? 这么一想,大家说话也随意多了,村里有名的大嘴巴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小沈啊,你这次去县里,咋这会儿才回来呢?这考的咋样呀?” 沈伯谦在草甸子上俯身一拜,对着父母牌位恭恭敬敬的说道:“难怪古人都说,父母在不远游,我这不过是去了县里考试,竟是未能见上母亲最后一面,实为不孝。” 说着话音一转,叹了口气,“好在此次侥幸考中,总算没有辜负爹娘多年的养育之恩。” “哎呀,这么说,小沈,你现在是秀才了吧?”来的人都是一副“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 “侥幸得中,多亏爹娘保佑。” “这真是大喜事呀!哎呦,你看我这嘴,该打,该打,我是说,你这一考中,你爹娘在天有灵也会高兴的!”一个眼角精明的中年妇人抢着说道。 “这是前头院子的春梅婶子吧,希望我爹娘地下有知能知道我此次得中的消息,我也算对得起沈家祖先了。” 最想知道的消息打听了出来,这些人也就呆不下去了。 不一会儿,不是这个说家里还有事儿,就是你那个说想起来有人找他,一盏茶的功夫,人全走了。 他们一走,沈伯谦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办。 自己中秀才这事儿,到底要找谁去给陈家的人捎个信儿呢?李家坪的人虽然是跟他讲和了,但陈家人还不知道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