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停。 虽然觉得这对中青年美夫妇这样的举止有些奇怪,但沈伯谦也顾不得了。 因为他正忙着一边迅速在刚才得到的记忆中搜索着刘老爷问题的答案,一边还要想着这个身体的身份要用什么口吻来回答比较合适—— 你叫沈伯谦啊?(这个答案不用想——正是。) 伯谦?伯仲季,那你在家里是排行老大了?(说谁的?有个便宜大哥叫沈孟凡——伯谦乃是家中独子。) 哦,名字谁取的?(上辈子是我姥爷,这辈子——先考所取。) 唔,沈小哥节哀,今年多大了?(二十三——虚度一十三岁) 十三岁参加院试,年少有为呀,家住哪里呀?(家早就没了——元宝镇李家坪。) ...... 刘老爷问题一个接一个,完全不带停的,搞的沈伯谦想打断都找不到机会。 好不容易等他问起家里母亲身体如何,沈伯谦急忙起身,一脸焦急的说道:“刘老爷大恩未报,伯谦本不该就此离去,但心中实在挂念母亲,不敢再做逗留,还望刘老爷海涵。” “哎呀,我这脑子,刘力刚跟我说了,我这一问起来就给忘了,你放心,他正在准备车辆,一会儿就送你回去。” 矮油,雷锋老爷带出来的雷锋管家呀。 总算是不用自己一个人走回去了,有马车坐,不错。 等辞别刘老爷夫妇,跟着刘管家走到后门看到车的时候,沈伯谦觉得自己的内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牛拉的乌篷小车...... 感觉一下子从宾利变成了夏利,没错,就是出租车那款。 不过此刻他也就是内心os一下,对于有车坐还是非常满意的。 况且,车里还有大半车的年货,加上临走刘管家拿给他的五个银锭子,据说是刘老爷给他的见面礼。 沈伯谦晕晕乎乎的道别,晕晕乎乎的上车,走出去好一会儿才发现车夫原来就是赵福。 好歹也算半个熟人,沈伯谦感觉轻松了一些。 赵福一路上依旧是发挥着话痨本性,基本没停。 而沈伯谦被刘老爷的大手笔除了“恩恩”敷衍之外,一直在这个沈伯谦以前是怎么跟他母亲相处的,生怕待会儿露馅儿。 没想到,他根本没有露馅儿的机会。 一路颠簸的赶回他记忆中的坐落在山坳里的村庄,顺着记忆找到进村的大路,刚进到村口车就被迫停住了。 一群人正在路上撕扯扭打成一团,还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叫骂声。 沈伯谦挑开车帘子扫了一眼,发现这堆人居然都认得。 他刚要开口问怎么回事儿,人群中已经有人眼尖发现了从牛车中探出头来的他。 一声几乎与凄厉的喊声,让这个身体原来主人残留的情绪以不可挡之势蔓延开来,他也无法克制的瞬间泪崩。 “小谦,你娘没了!” “咕咚”一声,沈伯谦一脚踏空,硬生生从牛车上一头栽在了地上。 “娘——” 他不受控的嘶吼一声,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丫的,臭小子,现在知道难过了,早几天干嘛去了!幸亏我来了,不然我看你也就是个哭,丧事你都办不下来!孬种!懦夫!王——八——蛋! 沈伯谦昏倒前对着身上残存的那股意识狠狠的鄙视了一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