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这封书信,她早已打开来看过。玉人小姐有意要去了她的卖身契,弃了她的奴籍,放她回去嫁人。只是玉人小姐把自己送给这个徐妆洗在先,要问了徐妆洗的意思才可能有下一步。 这可是剪月巴不得的。这个徐妆洗,这些日子,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她真怀疑以前那个软柿子似的徐妆洗是不是她的幻觉。或许是爬上枝头当了凤凰了,自以为了不起了,剪月想到这里一哼哼。她以前听玉人小姐说过,忍一时风平浪静,她先假意低头,等到了这徐妆洗的手伸不到的地方,自然就能过上好日子。 徐妆洗回到小院,坐在前院的太师椅上,向剪月一伸手。剪月先是把信双手奉上,但是好像又想起什么,又拿了回来,“娘娘,我给您念。” “叫你念了吗?”徐妆洗反问,一伸手一把将信扯了过来,递给悄儿,说:“念。” 悄儿双手接过,笑着瞥了呆滞的剪月一眼,随即开始念。 信的大致意思是,玉人的母亲刘氏病情日益严重,需要天山雪莲和人参、灵芝等大补的名贵药方来续命。为了给母亲治病,玉人已经出发到雪山之上,寻找天山雪莲。而李修也陪伴在她身边,与她一同寻找。而徐大人,也为了其他两味药材而四处奔走。 因此,徐大人对于徐妆洗已经嫁人一事,至今还蒙在鼓里。而玉人也在信中写明,希望徐妆洗也能够为此事出一份力,凭借太子势力,看看是否能够在宫中找到药材。 剩下的事,无非就是剪月年纪快到了,徐玉人有意放她去嫁人,在此征询徐妆洗的意见。 剪月在旁边听着,不禁洋洋自得。这封信既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念了,她还有不答应的道理?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哪不知她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说:“悄儿,赵昭训住的院子,你打听到了吗?” 她竟闭口不谈这事!剪月一时间慌了神,可是很快,她又安慰自己,左右不过是时间问题,先给她几天好脸。 悄儿说:“回娘娘,赵昭训住在梅苑。” 这太子潜邸里,除了太子妃住西厢牡丹阁,其余姬妾住在其他的院子,而这个梅苑,倒是出了名的冷清,如同梅花在雪中盛放,梅苑也如同冬天一般,太子早就不涉足了。没有了太子的宠爱,即使在夏季,也如同冰封三尺。 徐妆洗说:“那你备上一些礼物吧,明日去看看赵昭训。” 梅苑,不就和她曾经住过的秋院一样吗?是所有人都不愿意踏足的,在众人看来,犹如阎王地府一样的地方,好像去了就会沾染一身晦气一样。 想起她和娘相依为命的住在秋院的那些日子。那些日子像梦一样,是最温情的,也是最难捱的。就这样抛弃了过去,到底是好是坏?她也说不清楚。 悄儿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娘娘,准备些什么?花草盆景还是绫罗绸缎?” 徐妆洗说:“就备上一些粮食,糕点还有棉即可。” 悄儿一愣,却没说什么,毕竟是娘娘第一次与太子旧人走动,这样廉价的礼物怎么拿的出手?雪中送炭也不是这个理。 所谓走动,也不过就是笼络人心。要说娘娘第一个要私下拜见的人,是太子旧爱也就有些奇怪。不过仔细想来,问问太子喜好什么,不欢喜什么倒也说得通。但是就拿这样薄礼去,未免太怠慢人家。 悄儿想说又不敢说,只应了去做事。 昨天夜里太子妃派人传话说她身体不适,请安就免了。但是第二日,徐妆洗依旧起了个大早准备看望赵昭训。见悄儿手中提的东西多了,她还接过了一篮子糕点。 原本天气就转寒,赵昭训住的梅苑更是背光,才一走进院子,徐妆洗就冷得一哆嗦。悄儿向下面人使了眼色,就有人给她送上了披风。 徐妆洗才一走进去,就见屋子里亮着烛光。这屋子背光,但也还没到点烛火的程度。她心下疑惑往里走了走,才看见赵昭训倚在烛火边做着女红,穿的竟还是三日前那一身。 她往里走了走,低声喊了一声:“赵昭训。” 赵昭训这才抬起头,像是没看清来人,又闭了闭眼睛,仔细看了看,才一下惊呼道:“您是新来徐承徽娘娘?” 她把手上的篮子放下,说:“正是。我来看看你。” 赵昭训急忙搁下了手中的女红,迎上前来,“娘娘怎么会屈尊降贵来看我这不中用的……哎呀,流光这个死丫头跑哪去了,连茶也没有……怠慢了娘娘。” 徐妆洗默默看着,眼前的赵昭训竟然和当时的自己重合在了一起。那陪笑的脸,那紧张的神色,再熟悉不过了。一时间眼睛有点热,她笑着说:“赵昭训不必着急,我就是给你送些小东西来。” 说着,她接过悄儿手中的布包,递给赵昭训说:“这里是些上好的棉花。” 赵昭训接过,打开布包,看了看里面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