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定点头,“也心疼。来来来,接着喝酒。”静王仰脖喝干一盏,就听金定道,“不过呢,对你的心疼跟他的不同……”说着话指向静王,“看见他,心里拧着疼,疼得厉害。明钰呢,那么香,喝了地上的酒,太脏……” 静王瞧着金定,忍不住红了眼圈,忙扭过脸去掩饰,这一扭脸不要紧,瞧见青鸾正摁着元邕,嘴里嚷嚷道:“让我瞧瞧嘛,瞧瞧有没有疤痕,小器,不让我看?不让我看,再不让你嘴对嘴……”元邕的目光触到静王目光,忙摆手道,“青鸾喝多了,她醉酒就是这样,十分可爱……二哥还是闭上眼睛,装着没看到没听到就是……” 静王扭回脸去,皓成醉态可鞠凑了过来:“王爷,他们都成双成对的,就剩我与王爷孤单,不如我们两个凑做一双,王爷喜爱雅的,要不,吟诗作对?” 静王指指明钰,“你和他从小形影不离,你们两个才该凑成一双,这样,你和金定换过来,如何?”皓成瞧着明钰,“对啊,我还纳闷呢,今日我怎么落了单?幸亏王爷提醒。” 静王瞧着皓成过去扯了明钰,金定举着酒盏摇晃着冲他而来,不由笑了。 ☆、78. 承诺 很快迎来除夕,傍晚的时候响起哔哔啵啵的炮仗声,青鸾站在廊下,空气有些清冷,极目处青山如黛,一重一重山翻过去,就是大昭,炀城如今正是花开时节,各色鲜花绚烂,青鸾鼻子一酸,眼泪滑落下来。 以往每年的除夕,她与从嘉陪帝后一起用过午膳后,陪皇后说笑一阵,就动身出发去往无为寺,从嘉沿路采摘野花,到了云台山脚下,各色野花就会塞满马车,瓒总是早早候在石阶下,瞧见他们就跑过来,与几个小沙弥捧着花,蹦蹦跳跳往石阶上而去,南星叉着手站在石阶尽头处迎候,瞧见他们双手合十淡淡说一声:“又是一年过去,新的一年来了。” 除夕之夜,她与从嘉南星带着瓒与几个小沙弥一起守岁,一过午夜孩子们困得东倒西歪,从嘉就伸个懒腰起身说,“放炮仗去了。”孩子们就揉眼睛振奋了精神,争先恐后跑出门去,从嘉拉着青鸾的手笑说,“快些快些。”南星也会施施然跟出去看热闹。 泪光中天色黯淡下来,盏盏红灯笼次第亮起,照着火红的春联,青鸾忽觉意兴阑珊,元邕与静王要进宫去陪着帝后,明钰和皓成有他们的家人,湛卢与十三剑客在葛二的粥铺,葛二嫂会给他们做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今夜守岁,只有金定与珍珠陪着她。唤一声金定无人应答,这丫头又跑到哪儿去了?她可想家吗?又唤一声珍珠,珍珠从屋中笑盈盈出来:“有些冷了,屋里添了炭盆,姑娘回屋坐着吧。” 青鸾瞧着她,“珍珠,可想家吗?”珍珠摇头,“前几日收到家中来信,都挺好的,皇上特意恩典,家中脱了奴籍,姑娘又厚待我,家中用捎回去的银子置了田产,兄长也娶了媳妇,过门三月有了身孕,我很知足,姑娘在那儿,家就在那儿。” 青鸾握住她手,声音有些发哽,“一直是珍珠陪着我。”珍珠觑着她,“眼睛红红的,想家了?”青鸾低了头吸一下鼻子,“其实我早就没有家了,只是想那几个人,瓒从嘉南星,以往除夕都是与他们一起过的,听到炮仗声想念他们,不知他们是否会想我。我以为自己能忍受的,今夜里却矫情了,不知自己这样所为何来……” 青鸾说着话靠在珍珠肩头,珍珠从未见过这样柔弱无依的她,有些手足无措,笨拙拍几下她肩,想着要安慰青鸾几句:“元邕是殷朝的怀王,从嘉是大昭皇帝,南星是大昭国师,这三个人怎么都不能凑到一块,姑娘总是要有取舍,有取舍嘛自然要跟着最喜欢的,再说了,就算留在大昭,皇上早晚要纳后的,国师倒是总是一个人,可他是出家人。这么一说,最好的就是那两年,姑娘与太子一起读书,怀王是先生,每月初一十五前往无为寺探望国师,那样的日子是好,可也不会一辈子那样……” 青鸾抽泣了起来,珍珠狠狠在嘴上拍了一下,“这都说的什么,更惹姑娘伤心了,算了,我还是闭嘴吧,我的肩膀给姑娘,姑娘随便靠,想靠多久靠多久。”青鸾一把抱住她,“珍珠,去找金定回来,我们三个骑着马出东都流浪去。”珍珠忙道,“不回来了?”青鸾哼了一声,“看心情……” 珍珠推了青鸾一下,小声道,“姑娘,先起来……”青鸾扭着身子,“不,今日才知道珍珠身上好香,跟我母妃一样的味道,刚刚还说,让我想靠多久就靠多久。”说着话将珍珠抱得更紧,头扎在珍珠怀中一拱一拱的,无赖小儿一般,珍珠又推推她,“来人了……”青鸾不依,“除夕夜,才不会有人来,是金定回来了吗?” 青鸾说着话靠在珍珠怀中一扭脸,元邕站在院中诧异看着她,元邕身后是明钰与皓成,金定推着静王,再后面是几位姑娘。 青鸾脸上轰一下热了起来,忙忙直起身子用力抹一下脸强笑道,“这么多人悄无声息进来,怎么一丝动静也无?”金定指指她,“都被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