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国师之邀前来被我知悉,我呢,一时不慎闯了祸,知道命不久矣,便剃了舅父胡子,将他锁在阁楼,然后假扮他逃离东都。外甥肖舅,我与舅父很象。” 他承认了真的贺先生乃是他的舅父,就是在向自己说明他的真实身份,青鸾心扑通扑通跳得快了起来,之前已隐约猜到他的身份,可他亲口说出,还是觉得紧张,两手抱了肩缩在一起,先生看她一眼:“怕了?” 青鸾点头,“后怕,若先生有任何不轨之心,则从嘉危矣。”先生笑道,“入炀城之前,国师亲自验看,我呢,知道躲不过国师的眼,便实话实说招认了,国师考量了我的才学,方许我进城,皇后相信国师,自不会疑我。我也想不通,国师为何会允我前来。” 青鸾看着他,国师说他死里逃生无处可去,可是慈悲心肠,怜悯他吗?青鸾唤一声先生欲言又止,他眼下安宁,又何必说出徒添困扰,笑道,“有些冷,回去吧。”先生嗯一声,起身飘一般下了亭子顶,在下面仰脸看着青鸾,青鸾扎着手,先生笑道,“都能上去,下来不难。” 青鸾微红了脸,“姿势实在不雅。”看先生不动,手脚并用要往下爬,脸颊边风起,下一瞬衣领被人揪住,接着传来一声轻笑,“小丫头,万事不求人?” 二人越过墙头落在地面,眼前站着两个人,芳菲与从嘉,芳菲眼里含着笑意,从嘉看青鸾安然无恙,松一口气看向先生,先生笑笑:“是这样,我习惯夜里出去登山,今夜被青鸾撞见,我嫌她碍事,便激将法激她,不过三言两语,她就跟我出去了。” 从嘉瞧着青鸾笑,“就是这样要强的性子,最怕激将了,一激将脑袋都能不要。”青鸾没说话,芳菲在旁道,“先生瞧着文弱,不想竟有如此好的身手。”先生笑道,“男人武艺傍身,没什么稀奇。倒是芳菲郡主,对青鸾行踪盯得紧,且深更半夜,芳菲郡主又进了太子寝宫?” 芳菲咬牙,她打定了主意前往,却发觉无从下手,好不容易敷衍了值守的侍卫,发觉有两个姑姑在从嘉寝室外铺了毛毡,就算一人暂时离开,另一人也寸步不离得守候,无疑是青鸾的安排,她退了出来,与一人撞了一下,抬起头,贺先生的黑脸书童抱臂看着她笑。 如此戒备森严,难道他们起了疑心?芳菲去往鸾苑,不见青鸾人影,逮个小黄门套出话,复回到从嘉寝宫外,大声道:“青鸾不见了。” 从嘉只着里衣赤着双足跑了出来,问过值守的侍卫长,侍卫长说道:“与先生越墙出去了,太子殿下吩咐过,鸾郡主在东宫之中,可为所欲为,是以小的们不敢阻拦。” 芳菲一笑:“鸾郡主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和先生一起越墙而出,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想不让人生疑都难。” 从嘉喝一声芳菲,对青鸾道:“更深露重的,早些回去歇息,明日还要做功课。走吧,我送你回去。” 青鸾唤一声从嘉,从嘉携了她手,“手冰凉冰凉的,有话明日再说。”回头看一眼芳菲,“今夜的事,若有人搬弄是非,拔舌。” 从嘉与青鸾匆匆而走,芳菲一声冷哼,先生笑看着她,突得手一扬,扔过一只香盒,芳菲大惊,摸向袖筒,早已空空如也,先生一笑:“此香若熏入芳菲郡主寝室的金猊中,该是怎样的滋味?” 芳菲不说话,先生转身而走,芳菲喊声等等追了上去,“你敢说,你对青鸾没有觊觎之心?”先生摇头,“我对青鸾不是觊觎,是喜欢,十分喜欢。” 芳菲定定站着,“青鸾呢?可喜欢你吗?”先生没有说话,脚下更快了些,倏忽不见了踪影。 芳菲紧捏着手中香盒,突然松手,啪嗒一声,香盒落在地上,抬脚狠狠跺了上去,为何每个人都喜欢她,她与先生夜半出去,从嘉毫不起疑,只顾着担忧她的安危,问她冷不冷,怕她睡不好,从嘉本来就是我的,青鸾才是鸠占鹊巢,若非她,我何至于此,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污了从嘉辱了自己。 还有皇后,陪着小心侍奉她,她却丝毫不肯松口,执意让自己前往乌孙联姻,这宫中,每个人都在欺负我,皇后高高在上便没有弱点吗?也该择日去一趟无为寺,为皇后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