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她,这一来二去,谢青岚只好被传去。 赵蕴莲自告奋勇要跟去,谢青岚心中不快,也就不好说什么,还是强忍着跟去了。 自从过年以来,陆府用“鸡飞狗跳”四个字形容半点不为过,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内外不宁。 谢青岚到了正堂中,陆淑训饿得面黄肌瘦,哪里还有往日的凌厉娇媚,大口大口的吃着芙蓉酥,半点不见拿乔的样子,身边站着一个看来极是正直的男子,他面白无须,倒也是极为英朗的男子,正满面怜惜的看着陆淑训,正是其夫唐渐。余氏坐在一边抹泪,又不住的跟胡氏说着什么。 这事算是家事,陆兆南今日刚在朝堂上受了气,哪里肯管这些,脱手叫杨姨娘处理,而这位位高权重的姨娘大人,为了表明自己公允,还请了胡氏来。 压根就是想剜胡氏的心好吧?胡氏一向软和,这陆淑训和谢青岚谁遭殃都是在割她的肉。 “谢姑娘可算是来啦,咱们大姑奶奶方才说着,可都快要哭了呢。”杨姨娘微笑道,“姑娘这般可是不对,好歹姐妹一场,知晓大姑奶奶被恶人绑了,怎么还不告诉别人?” “我只知道大姐姐被人绑了,只道是做做样子给丞相大人看。谁知道,丞相大人这样的威势,咱们没人不怕。”想到傅渊那时的气场,谢青岚还是觉得心头发虚。虽是含笑,甚至那笑容比春风还温暖,但没由来叫人心中发寒。 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这么形容他真的不为过。 谢青岚短短几句话便点明了是傅渊下令绑的陆淑训,一时杨姨娘脸色都变了。胡氏更是哆嗦起来,转头对陆淑训道:“你、你这丫头,怎的招惹上了那恶贼——” 她说得格外恼火,眼中满是惧怕,又想到陆兆南一向敬重傅渊,心中堵得慌,那眼泪簌簌而下。慌得余氏忙不迭的安慰,又抖开锦帕,掩面哭道:“底下的人是愈发没眼色了,应当好好儿处罚才是!难道丞相一句话便这样委屈自家的大姑奶奶?谢姑娘不懂事就罢了,他们也不懂?若是趁早告诉了我,也好过叫淑儿受这样的委屈!这些子没人伦的东西!”说罢,又是一阵哭诉。 这话虽是在骂底下人,但哪一句不是绕着弯在骂谢青岚?谢青岚冷笑着,见陆淑训也是万分委屈的靠在唐渐身上,哭道:“我也不知道我竟是如此不得人心!竟然落了个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下场。”抬眼,瞅着谢青岚,“你怨我是不是?你觉得咱们之间有仇,所以你连祖父都没说,倘若祖父知道,求一求情也就罢了,你分明是要饿死我是不是?”她说着,又把头埋在唐渐怀里,“哇”一声哭出来。 你丫装给谁看呢?那时候没见你这么柔弱圣母小白花。赵蕴莲见其哭得伤心,上前宽慰说:“表姐别气,谢姐姐也没能想到那样多罢了。”话虽如此,但心中对谢青岚有些瞧不上眼了。 傅渊可是奸贼!她竟然知情不报?堂堂侯爵之女,难道怕了他一个靠着太后关系上位的?赵蕴莲愈想愈觉得谢青岚没有半点气节,一时觉得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心中懊悔。 谢青岚要是知道她的内心活动,还得翻个大白眼呢。傅渊的确不是个好人,杀人放火啥的都做过,但是不得不说,于大燕来说,他却是鞠躬尽瘁的,比这些权贵世家能干多了。虽不否认文中的世家也是很有能力,但比起傅渊推行的种种政策来说,好像还是逊了点。 所谓的奸臣,不过是因为傅渊触及到了文中以宋驰和赵蕴莲为首的世家的利益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这么简单的事。 谢青岚看着陆淑训哭得梨花带雨,忽然笑道:“姐姐,埋怨别人不曾救你的时候,为何不想想你为什么会被绑着呢?” 陆淑训的哭声戛然而止,抬头看着谢青岚,眼中阴鸷显而易见:“你是指责我?!” “青岚不敢。”她说着,坐在胡氏身边,“姐姐遭了这劫难,也是青岚思虑不周惹出来的。” 不然呢,还能说什么罪名?又不是她把陆淑训绑起来扔到房间里不准吃饭的。 陆淑训本来就有些脸色蜡黄,听了这话,一时脸都变了色,腾地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余氏亦然附和着哭道:“青岚丫头,你素来聪慧,怎会想不到底下人对于丞相的惧怕?底下人不说,你是老爷嫡亲的外孙女儿,传出去又如何?傅渊真敢发落你不成?你如此,岂不是要害死你姐姐?” 就算陆淑训跟她不是一个姓,但要是诚心害表姐的说法传出去,谢青岚也是够了。揉了揉额角,谢青岚捂着胸口,低声道:“舅母这话说的……姐姐还是外祖的亲孙女儿,丞相发落可有半点转圜之地?我又敢说什么?” 余氏也知道自己思考不周,这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看着谢青岚哭。后者一点都不在意,只要余氏还想要自己的家产,那就绝对不会跟她闹翻,不管什么样的理由,她都不会。 陆淑训可就是忍不住了,她素来是胸大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