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 半个月了。 已经吃自己带的便当两周了。 他已经消失两周了。 邓冉对此倒是看得很开,“说不定人这就是一旅馆,平时估计还和父母住在一块儿呢,这会儿不住这了呗。”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好歹是有约在先的。 “你和人认识多久啊人有这必要吗?想想也不过两天。”说完邓冉将截图制作的她的表情包发了过来。 是她慷慨激昂说要拿下高岭之花时的截图。 配文:悲伤辣么大。 好一把尚方宝剑,直戳心窝。 对啊,想想两人认识、相处,不过两天,还是她死缠烂打耍小心机才达成的,她对他有意,他对她无感啊。 悲伤那么大。 次日她没有再做便当。出门时她习惯性地走到对门,抬手准备按下门铃,手顿住,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缓缓放下手,转手朝电梯走去。 林茂山也发现了,小音同学今天没有带便当,因为师姐徐文君又在指挥宁嗣音去买中午饭了。 宁嗣音从一堆图纸里抬头,冲师姐说:“你自己去。” 说完埋头继续修图。 师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宁嗣音也有敢拒绝自己的一天,还是以这样冷淡嚣张的语气! 正要发威,林茂山拿着一叠文件走过来,扔给徐文君,“下午的任务,做完跑一趟山川重工,亲自交给林工。”然后他转头,敲敲宁嗣音的桌子,“你陪我走任务!” 宁嗣音抬头,“现在?老师您不吃午饭么?” “任务就是,吃饭。” “啊?”下意识看看师姐,果然,整个脸都黑了,黑云压城城欲摧。 不过到了目的地,宁嗣音发现,还真是个任务。 吃饭这件美妙的事情,在中国却有一个烦人的词汇可以代替,叫应酬。 “老师,为什么应酬不约晚饭?”不是灌醉好办事么? “外企或者中外合资的企业,有许多都习惯将重要会议安排在早上十一点,如果会议结果是合作愉快,那么双方可以共进午餐来进一步熟悉,如果是没有达成合作那么一方也可以通过午餐来挽回,所以许多公司也将午餐会看作对方公司是否有诚意的一个象征。” 似懂非懂,“所以我们是要见谁?” “下一个合作商。” 那这算是头一次真的跟着老师谈项目啊,瞬间紧张。 她念的研究生方向,是项目工程管理,要让她具体说说这都做些什么,她至今说不出来,感觉就是一个工程承包下来,什么都做,统筹兼顾。虽然身在水利工程院,也不完全承接水利项目,大多都是土建项目。 据说下一步,她就是每天带着头盔跑工地了。 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午餐会待遇。 但是,“老师怎么不带师姐?” 她和林茂山之间,亦师亦友,说话也就更随意一些,这都是她熬夜陪下棋换来的待遇啊。 林茂山看看她,忽然笑得像只老狐狸,“因为对方,看脸。” “……” 等到终于见到那个外企负责人,宁嗣音明白了林茂山所谓“看脸”的意思,她为自己适才的自恋忏悔,原来他并没有夸她好看的意思。 来人是裴信扬。 这个男人,算是宁嗣音白纸一样的情感经历上,唯一的点,至于是彩色还是黑色,她自己也搞不明白。 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