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看,索性也不太出门,反正院子够大,只是她这抑郁症倒是愈发严重了,要不是还挂念着儿子,她常常想把那一瓶安眠药塞进嘴里。 其实,陈长卿也不是不想振作,本就不是本尊从小娇养,没那么不经的摔打。也为了挽回丈夫公婆们的心,逼自己学习琴棋书画、人情世故。只可惜,用婆婆的话说,那不是一时半会儿学的会的。潜台词就是那是家族几代熏陶的,学个不伦不类不如不学。 至于她丈夫,倒是温言劝慰不要太累,转头依旧在事业上意气风发,在温柔乡里游刃有余。陈长卿记得看过一本书上说,男人的一生需要两个女人,一个是年轻时的身体伴侣,一个是年长时的精神伴侣。只可惜,能将这两个女人合二为一的女人屈指可数,而这两个女人其实指代两类女人,每类当然不只一位,处在金字塔越高层的男人,可以拥有的每类女人,客观基数上越大。 于是陈长卿也就不再难为自己,也曾想即便是一个人也要好好过,难得有充裕的物质与时间,不是吗?只可惜,因为严重产后抑郁,她一直没断了药,所谓的充足物质与时间,在没了自由的情况下都是废墟。 她倒不是被□□,只是称作变相软禁绝不为过,不能随意出门去看儿子,不能随意出国,不能随意交友陈长卿常常觉得自己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怪兽,平静的皮囊下是滚烫的岩浆。 偶尔散步能看见来陪二奶的男人,她觉得自己还不如这些二奶们,最起码,她们是自愿被圈养在这里,自由来去。而她陈长卿,像是被偶尔放风的精神病患者,觉得外面的世界太阳太大,风太炙热 陈长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么陌生,即便是穿来快十年,这张脸在她看来依旧是别人的脸,如面具一般。虽然很美,但如今看来美的那么诡异,就像是这看起来美得令人恶心的生活,让人想狠狠砸碎。 窗外的夕阳一片血红,那诡异的色彩渲染一室,也包括镜子里那凝视自己的陈长卿。 长卿,我宁愿跟你一样长相清秀,也不愿被人当作花瓶争来抢去。陈长卿被这一声软糯娇嗔的声音惊醒,怔愣地看着对面的一张娇小芙蓉面。似曾相识而又无比陌生,那古典而又并不生硬突兀的美人尖,唤起了她的记忆。 于潇?陈长卿出声后被自己的清亮声音吓到,立刻低头去看自己的一双略带婴儿肥的手,十指尖尖,指甲粉白透明,手小而有肉,据说这是有福气的手。与作为富家太太时的那双手一点也不一样,那双手也是十指纤纤,但骨节分明,倒是适合弹钢琴的手。 长卿,你怎么了,都不听人家说话,人家真的很烦啦。对面娇嗔的少女,不满的蹙眉。陈长卿再呆呆地重新抬头望向对方,美人如花,虽然此刻还是花骨朵的于潇,依旧美得让人心惊,觉得让她蹙眉便是十恶不赦的罪过了。 不过,此刻的陈长卿即便是天大的罪过她也顾不上,匆匆找了个借口就向宿舍走去。沿着陌生的走廊,走向陌生却又熟悉的602室,四人一间的女生宿舍还算整洁,但只有十几平米的房间也是满满当当。 四个床铺只有右手边挨着窗的上下铺还挂着蚊帐,左手边的上下铺都已经卷起了床铺,陈长卿的记忆也如渐渐散去迷雾的小径,越来越清晰,她记得那两个同屋是昨天就回家了的。这是高二结束后的暑假刚开始,今天于潇的父母也会来接她,只有她 只有她,怎样?陈长卿坐在上铺发呆,透过淡蓝色的蚊帐望出去,一切就像是她的记忆一般憋闷又不真实。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抑郁症加重了,开始产生了幻觉,幻想又重回到前世,让一切重来。 指尖掐了掐胳膊内侧的嫩肉,好疼。陈长卿开始思考如今的状态,穿越后她也寻找过曾经的自己,但一无所获。曾经的学校具在,甚至父母也在,只是轨迹不同,母亲依旧早逝,但没有生养。父亲依旧与同一个女人再婚,生了个儿子。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只是少了一个陈长卿。 当时她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平行空间、平行宇宙吧,反正陈长卿对于曾经也没什么牵挂,于是很快抛之脑后。那,是否意味着,如今的她再去寻找贵妇版陈长卿,是否也会寻找不到呢? 那个暂且不管,她脑中多出来的另一个陈长卿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原本的她,没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