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来金不由得抹泪:“我爹在牢里头遭了罪,听说开始的时候还好一些,每天还能吃上一顿饭,后来这手脚断了以后,两三天都吃不上一顿饭,还得天天挨打逼供啥的,生生把人给折腾成这样。” 陈氏一听,立马就尖叫出声:“手脚断了?” 顾来金哽咽着点头:“是啊,这手脚都断了,这会正发脓呢。” 顾来银有些闻不得这个味道,硬撑了这么久,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赶紧道:“先别说这些了,赶紧给爹烧点热水洗个澡,然后再去请个大夫啥的。” 这全家人还等着顾大江跨火盆去晦气呢,谁想到这人回是回来了,可这手脚都断了,也没法跨这个火盆,只能扛着从顶上过去,然后便是一阵忙乎。这没给顾大江洗澡还不知道,这一给洗澡,连陈氏都忍不住吐了。 顾大江身上不止全是伤,还多处都在流脓,四肢上的骨头都断了,只是随便拿了块木板固定着,也没有用药,都肿得厉害。反正现在的顾大江是怎么看都没了人形,整个人迷迷瞪瞪的,就差没彻底昏迷过去。 可能是知道回到了家,顾大江眼中含泪,嘴巴一直哆嗦着。 “咋就遭了这罪呢!”好歹是几十年的夫妻,陈氏看着顾大江这个样子,也忍不住眼中含泪。“这把人打成这个样子,官府有没有给啥说法?” 顾大金道:“官府啥也没说,就让领人回来,也不让多问。” 陈氏这眼泪就叭嗒叭嗒地往下掉,抹泪道:“这啥事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啊,也忒没人性了点,这群该遭天杀的官兵。好好的一个人被抓去了,再接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还不说是啥事。要咱看这肯定是抓错了人,见问不出来啥人又快死了才让接回来。这群没人性的玩意,咋没让雷给劈了去……” 陈氏一直碎碎念念,反复说着这官府没人性,就差没破口大吧。 顾来金怕外人听了去,赶紧阻止陈氏再说下去:“娘你可别念叨了,这民不与官斗,你这话要是让有心人给听了去,不定就传到官府去,到时候要是把你也关进去,咱还不是照样没法你把你救回来,到时候那得多遭罪?你看看我爹就知道了。” 陈氏一听赶紧就住了嘴,生怕被别人听了去,可不想去蹲大牢子。 这给顾大江洗完澡以后,又连夜去请了大夫回来,大夫看到顾大江的伤也是直摇头:“这身上的伤倒是好说,挤去浓水再上些药,养养就能好。这手脚却是拖得太久了些,就算是治好了,以后估计也走不了道了。” 全福家人一听,顿时再次傻了眼,走不了道那不就成了残废? 陈氏不由得想起顾大河那腿伤,看起来可是比顾大江的还要严重的多,现在都给治好了,走道就跟正常人似的,顿时眼中喷发出希望冲了出去。 ☆、撞到了人 自从搬到了新家,哪怕是在燎锅底那天,安氏也没有在外人面前露面,整天就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头。不说是做饭,就是做好了饭也要端进去才会吃。这一变化让人不解,不过见安氏似乎没有什么不对,除了不出门以外情绪各方面都很正常,最重要的是还那么的爱哭,众人便没有太过担心。 不过小家变成大家,家务事似乎也多了起来,哪怕有着司南的家丁帮忙,众人还是不太习惯。于是乎顾清考虑着,要不要在村里头请两个婆子回来帮忙啥的。 将这事跟顾盼儿说了一下,顾盼儿并没有反对,让顾清自己去找人。 顾清这脸色可不好看,通常这要找女帮工啥的,不应该是女主人去找的吗?自己一个爷们去找婆子,说不定还得闹出笑话来呢! 可见顾盼儿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顾清也没辙,只好去找丈母娘商量去了。 至于为何不找自家娘亲? 顾清会很无奈地告诉你,自家娘亲安氏向来就很少出门,村里头有哪些妇人哪些婆子都不清楚,更别说了解人家的脾性啥的。 张氏一听顾清说家中忙不过来,立马就说自己过去帮忙,却被顾清给拒绝了。顾清给的理由是,这家里的活计是要长期做的,还是请俩人回来比较好,并且这还是顾盼儿建议的。 而张氏听说是顾盼儿建议的,自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心想自己一个丈母娘天天跑到女婿家帮忙,估计这女婿心里头也不舒服,而且这事做起来也不好看,毕竟人家家里头还有个母亲呢。 便给了顾清建议,说那六家跟顾盼儿进山的都是实诚人家,可以聘用。 顾清听取张氏意见,希望张氏能出面这件事,张氏也没有拒绝,替顾清亲自去问了一下这几家人,从中挑了两家干活比较利索一点的两个妇人。一个是土根他媳妇江氏,听说娘家跟顾盼儿小舅娘的是同一个村子的;一个则是小铁头的娘,古氏。 古氏的身体原本不太好,不过自打铁头偷偷进山带回了小牛,古氏就咬牙振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