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妾的,因此两人虽情投意合,但直到阿殷长成双十年华的大姑娘,婚事仍然迟迟未定。 谢少怀颔首,说:“等提亲后,我便立马求母亲挑个好日子,迎娶你过门。我们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阿殷眉开眼笑,说:“瞧你猴急的。” 他握住她的手,不愿松开。 “阿殷是少怀心中的朱砂痣,少怀哪能不急?” 两人又说了会体己话,直到姜璇忍不住前来催促时,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谢少怀目送阿殷离去,目光痴痴,仿佛无论如何都看不够。待阿殷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后,他方惆怅地叹了声。 他母亲之言历历在耳。 “……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那殷氏也不想想自己是何等身份?嫁入我们家做妾已经是抬举了她,还妄想当正妻?儿啊,她若真想进我们谢家的门,真心想嫁给你,当妾她怎会不愿?唉,别跪了,起来起来,娘怕了你……这样吧,正妻是不可能的,但以正妻之礼迎娶过门却也不是不行,你是我们谢家的嫡子,正妻之位自是不能给殷氏。殷氏的母亲倒是明理之人,我已遣人指点了她母亲。你瞧瞧,她女儿都是大姑娘了,有人娶已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何况还是我们这等人家。你听娘说,等她入门后,生米煮成熟饭了,她想反悔也不成。” 他喃喃自语:“但愿阿殷别恼了我。” . 桃园位于桃山。 桃山以前唤作恭山,后来被绥州上官家买下后,改了名儿,才唤作桃山。阿殷自小随祖父出来野惯了,对这座桃山格外熟悉,知道许多小径小道,轻车熟路地避开守园的几位小厮,与姜璇一道下了山。 天色将黑,阿殷却走得不快。 姜璇说:“姐姐,再不走快一些,恐怕夫人会不高兴。” 阿殷仿若未闻,似是陷入沉思。 姜璇察觉到阿殷的不妥,轻声问:“姐姐怎么了?可是与谢郎争吵了?” 阿殷回神,轻轻摇首,随后苦笑一声:“恐怕迟早也要吵了,方才谢郎字里行间颇有躲避之意,若我猜得不差,想必我与他的婚事没那么简单。” 姜璇“啊”了一声,问:“姐姐此话何解?” 阿殷道:“谢郎为人单纯,几次与我不合皆与他母亲有关,此回定是他母亲与他说了什么。这门婚事,谢郎母亲不可能这么早松口的。” 姜璇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惊诧地道:“姐姐的意思是谢郎母亲应承这门婚事了?” 阿殷摇首:“其中必有诈,只是我却有一疑惑,听谢郎语气,似是爹娘这边已经首肯,可母亲向来不愿我做小的,她不可能会应承的。” . 阿殷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然全黑。 殷家人口不算少,殷祖父离世后,两房分了家,大房人口多,置办了一间两进的院落,不过位置却是极偏,砖砖瓦瓦虽破旧,但在阿殷母亲秦氏的打理下,也算井井有条。 守门的老叟唤作秦翁,是秦氏的远房亲戚。 秦翁给阿殷开了门,阿殷甜甜地道了声:“多谢秦伯。”秦翁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姜璇问阿殷:“姐姐可是要先去夫人的屋里?” 阿殷说:“嗯,我去和母亲说一声我回来了,妹妹不必跟着我。”一顿,她又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玩意,约摸有一寸大小,是个刻成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