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叫薛宜芷,也是二房的。 甄宝璐跟着薛让一一喊了人,心里面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从今日开始,她也是这个家的一员了。 从如意堂出来,刚走到外头,薛让便挽起她的手,体贴道:“昨晚你都没怎么睡,我陪你去休息一会儿。” 不说还好,一说起昨晚,甄宝璐便脸红,心里更是恼了他。只觉得平日这薛让斯斯文文的,待她细致温柔,装得还挺像,到了榻上便是露出了真性子。她的确有些累,腿也还酸着,那处更是疼得厉害,只是她刚进门,大半天的便睡觉,若是被人知道了,不晓得会怎么说她了。再者说,她才不想让王氏挑她的错处呢。 婆家不比娘家,当了儿媳妇哪里还能像闺阁那般随心所欲? 甄宝璐铁了心要当个贤惠的妻子,自然不然给薛让惹麻烦,摇摇头道:“不用了。你陪我四处走走吧。” 薛让含笑应下,没让丫鬟们跟着,只独自领着她在安国公府的院子里走着。 甄宝璐只觉得他捏着她的手,大热天儿的,掌心热烘烘的,都得出汗了,这才说道:“你别老是牵着我,瞧瞧方才,祖母他们都笑话我了。”他脸皮厚,不在意,可她却不好意思。 薛让却没放手,道:“不成。咱们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的牵着手。” 德性。 甄宝璐笑了笑,心里却是甜滋滋的,抱怨道:“可是我都出汗了。” “是嘛?”薛让晓得她爱干净,这便松开手掌瞧了瞧,而后拿出汗巾替她擦着手心。她的手又白又嫩,小小的,先前不染指甲,这会儿因出嫁染了指甲,格外的好看。 甄宝璐任由他替自个儿擦着手心,说道:“我方才瞧见咱们前院搭着葡萄架,这葡萄架夏日纳凉最好了,改明儿你让人给我弄个秋千成吗?” 还有什么成不成的?他立马应下,说道:“我亲自给你搭。” 她笑了笑,觉得这样真好。怪不得人家说新婚夫妻最是腻歪,不过刚成亲,她便感觉到了。她望着他的眉眼,想到了什么,喃喃道:“大表哥,我以后是不是要改口了?……可是我叫你都叫习惯了。”她略略蹙眉,有些为难。可嫁了人,总归是要改口的。先前她习惯叫他大表哥,只是生气的时候,才会喊他的全名。 这个薛让倒是不在意。 他道:“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只是称呼罢了,不过——”他顿了顿,望着她的眉眼,瞧着她还有些稚气,只是眉宇间却多了一丝初为人妇的妩媚。薛让想起了昨晚她在他身下的样子,眸色深了深,声音也暗沉了些,“……你只要记着我是你的夫君就成了。” 甄宝璐双眸一弯,欢喜的笑了笑,带着平日的孩子气。 夏天闷热,大早上的,没多久日头便毒辣了起来。薛让知妻子身子娇,自然是舍不得她晒的,走了一会儿便牵着她回四和居。 二人行至荷花池边,便见那池边的八角凉亭内,一抹纤细窈窕的碧绿身影立在那儿,清风拂过,裙摆微掀,有几分出尘脱俗的味道。见那亭内的姑娘,喂完了鱼儿,正走出来,恰好看到面前这对新婚的小夫妻。 不是旁人,正是那借住在安国公府的表姑娘周娉婷。 周娉婷不是安国公府的人,是以方才她在如意堂没有见着她。甄宝璐素来心大,先前早就忘了这一茬了,眼下这周娉婷忽然出现,又一副亭亭玉立清水芙蓉打扮的素雅装扮,瞧着如闲花照月,楚楚可人,容貌虽不是最上乘的,可男人仿佛都偏爱这类瞧着娇弱的。 周娉婷微笑道:“让表哥……”再对着甄宝璐恭恭敬敬道,“表嫂。” 甄宝璐也笑了笑:“周表妹真是好兴致。” 周娉婷知她指的是什么,腼腆的微笑着,说道:“我习惯每日早晨来这儿喂鱼,让表嫂见笑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