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沈若娴的那一封血书。 她之前就听说了今日小郡王要被册封太子的事情,昨天晚上又有永定侯亲自找上门,想来这苏谨琛的身世已经暴露了呀!如今朝廷虽然没有什么正式动作,但昨天永定侯带来的, 可都是锦衣卫的人, 可不是已经连累上了苏家了? “老太太还没起身吗?”李氏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事情告诉苏老太太, 便一早就来了这鹤瑞堂。 服侍苏老太太的丫鬟见了她都觉得奇怪, 往日这大太太最是一个喜欢应景的人, 晨昏定省也都来的不勤,今日倒是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大太太来得太早了,这时候才卯初,老太太才刚起身,还在里头洗漱呢。” 丫鬟这边才把话说完,里头苏老太太倒是听见了,只开口问道:“是谁在外头?” 李氏忙自己回道:“是儿媳!” 苏老太太前几日也察觉出这李氏有些奇怪,但也没点破她,她素来都是有那么点神神叨叨的性子的,养出来的姑娘格局也小,那沈若娴就是随了她的性子。 “你今儿倒是来的早,进来吧。”苏老太太喊了李氏进来,丫鬟们正服侍她洗漱,李氏便凑了上去,替她绞干了帕子,递过去道:“等老太太洗漱了,儿媳有大事要和老太太商议。” 苏老太太便扫了一眼小丫鬟们,同她们道:“你们都出去吧。” 李氏见一众人都走了,这才跪在了苏老太太的跟前,抖抖索索的从袖中掏出了沈若娴的血书道:“这……这是娴姐儿当初离开侯府的时候,留下来的东西……儿媳……儿媳只当她是得了失心疯,不敢告诉老太太,可如今……” 苏老太太已经擦完了脸,把帕子扔进了洗脸盆里,一行行的扫过血书上的内容,这才缓缓道:“可如今你又为什么把它给拿出来了呢?” 李氏一时语塞,苏老太太人精一样的人,她在她跟前从来没讨到过任何好处。 苏老太太却是替她回了道:“如今你眼见着小郡王就要被册封为太子了,便知道这血书上写的都是假的,你又担心这上头写的琛哥儿的身世是真的,怕连累到咱侯府,所以就急不可耐的过来跟我说,是不是如此?” “儿媳……儿媳也是为了侯府好啊!”李氏只委屈道:“琛哥儿从小就长得不像侯爷,外头的流言蜚语也不是一日两日,我倒觉得这上面写的未必不是真的,可倘若是真的……那……那咱侯府养大了瑞王的儿子,太后娘娘当初怎么对瑞王的,有几个人不知道……倒不如……” “倒不如把琛哥儿交出去,在太后娘娘跟前卖个好,好让侯府在这件事情上头摘得干干净净对不对?”苏老太太笑了起来。 “老太太英明,儿媳就是这个意思!”李氏没想到老太太这般通透,倒是少费了她多少的唇舌。 然而苏老太太却突地勃然大怒,打了手边的一盏茶道:“你这个心思歹毒,又蠢笨入猪的东西!” “你若真存了要保住侯府的心思,怎么早不来同我说,要等到今日才来说?你知道昨夜永定侯带着锦衣卫来了侯府,今天小郡王就要被册立为储君,你觉得琛哥儿不能成事了,就来我跟前卖好?” 苏老太太气得手都颤抖了起来,指着李氏道:“你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也太精了一些,想着琛哥儿若是成了,咱侯府跟着荣华富贵,现在眼见琛哥儿没希望了,就见风使舵,到我跟前卖了他?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大伯娘呢?难道他不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 “我……我不是啊!”李氏原本就是这个意思,如今被苏老太太这样直白的点了出来,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一味低着头道:“老太太明鉴,我这也是为了侯府好啊,锦衣卫的人都来抓人了,老太太总不能为了一个侯府的外人,把咱整个侯府都搭进去吧?” “太后娘娘再厉害,尚且不敢明里杀了瑞王,难道锦衣卫就真敢来承恩侯府抓人?”苏老太太睨了李氏一眼,只抚了抚额头,向外头人吩咐道:“来人,把大太太的嘴堵住,拖出去关到祠堂去!” 苏老太太这几日为了苏谨琛的事情,本就日夜难安,几宿都没睡好,好不容易熬到了今日,是驴子是马,也快有个定论了,谁知道这一大早的,就来了这么一个触霉头的扫把星,老太太心里恨极了,起身就把那血书丢进了香炉里。 ****** 徐氏和苏皎月到鹤瑞堂的时候,就看见几个老妈妈把李氏拖着从里面出来。 李氏的嘴巴都用破布给m.BoWUChinA.cOm